不及你浪蕩不堪!還不速速住手!”
一怒之下,掌風驟現,擊中桌上的茶盞便如夾了萬鈞之勢般砸向了梁宣。
梁宣心下大驚,極近的距離之下,吃力地扭曲了大半個身體才堪堪躲過這枚暗器,後怕得一身冷汗。
茶盞以極大的衝擊力撞上了二樓的朱色圍欄,朱欄的木骨微微凹陷,茶盞則是粉身碎骨,聲響清脆。
梁宣拍著自己的胸脯,目瞪口呆地束起大拇指,不由驚歎,“兄台好內力!”
慕容澤冷凝地瞥了他一眼,淡然自若地收回手,氣息尚未捋順,雅座頃時便被一眾陌生人莫名圍住。
梁宣伸出手指一二三點了點數,事不關己地說道,“七個,兄台。”
慕容澤似乎是習以為常,淡定從容地重新取了個茶盞,徐徐斟茶,澹然道,“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若現下收手,便留你們小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的命可沒這麼輕賤。”
霸氣得梁宣連連拍手稱絕,惹得慕容澤沒好氣的一通白眼。
那七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麵露疑惑。
“大哥,俺咋瞧著他二人不太像嘞?”
被稱為大哥的人凝眉深□
溫采,“……”
看著慕容澤慍怒得極為真摯的俊臉,溫采環顧四周,極是自然地垂下頭,淡定地無視了那群香腮美人的虎背熊腰,狗腿道,“當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二爺莫要氣壞身子,奴才回頭便尋人封了這裏。”
之前忍著尚能忍住,可一旦說出了口,慕容澤便覺得渾身都透著難受和別扭,眉頭擰得更死,“不用,速速離開這裏才好!”
溫采弓著腰微微點頭應承,輕聲道,“奴才重又添置了一輛更為寬敞些的馬車,願主子此番終能覺出無比的舒適和安穩,而無需下車親行,有損貴體。”
慕容澤不由頓住腳步,盯著溫采的頭頂看得頗為意味深長,須臾片刻,眉眼未動,沉聲說道,“甚好。”
輕描淡寫得溫采渾身微顫,依舊難掩眸中的擔憂。
“哎,我說,這砸了我這場子,是打算一走了之?”
被溫采善意的提醒擾得心情微妙而複雜,慕容澤循聲轉過身,就看到極近之處一位妖豔美婦正麵帶戲謔地盯著他,當即嚇得後退了一步。
溫采上前一步,“大膽刁婦,休得無禮!”
喜媽媽掏出絲絹稍稍掩住豔麗朱唇,微訝於那俊美公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和嫌惡,輕挑眉眼,嬌聲回道,“瞧爺說的什麼話?我婦人家維持一門生意已是不易,您瞧瞧這桌椅杯盞,碎得多令人心疼啊!”
慕容澤恢複鎮定,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澹然道,“溫采。”
這般上道明事理,喜媽媽一雙鳳眼不禁波光流轉,溫采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將喜媽媽投向慕容澤的魅惑而輕佻的眼神一個不漏悉數擋下,銀子掏得心不甘情不願。
就在喜媽媽歡喜地伸手接銀子之際,慕容澤不鹹不淡地插道,“適才那位碧衣之人,你可認得?”
溫采喜上眉梢,頃刻之間便將銀子收了回去,喜媽媽眼巴巴地看著,垂眸稍作思考,搖頭答得肯定,“不認得,他不是我的人。”
慕容澤不由好笑道,“他當然不是你的人,他可是個男人,我還以為他是這裏的常客……”
說罷自顧自又陷入到深沉的思考之中,喜媽媽的眼神在經曆過最初的莫名其妙之後,不由變得越發深邃和高深莫測。
溫采一看情況有些微妙,登時將銀子扔給喜媽媽,護送著慕容澤便離開了長春院。
一場喧鬧終於落幕,二樓的另一處雅座中,有兩個人始終不動如山。
十五六歲那個此刻正雙手托腮,清淩淩的大眼睛百無聊賴地看著空蕩淩亂的外廳,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說道,“師父,我還得壓著他多久?”
被喚作師父的那名男子,不過三十許,青衫寬袖,麵目疏朗,獨有一份落拓不羈的瀟灑,眸中始終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聞言將手中的黑子放入棋盤,閑閑說道,“不急。”
“嗚嗚嗚嗚!”
那俊俏的小徒弟身子有些顫唞,卻依舊穩重,襯著這急躁的聲音,長長歎了口氣,苦惱道,“師父~他再這樣不聽話,徒兒怕忍不住擰斷他的脖子!”
原是那小徒弟屁股底下正坐著一人,那人雖然不曾被點穴,可百般掙紮之下卻無法逃脫小徒弟的桎梏,似乎是被壓太久,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嘴巴裏被強行填進去的茶盞磨得他嘴角都有些開裂出血,無法吞咽的口水恣意橫流。
師父一手又拿起一顆白子,蹙眉琢磨著該如何布陣,心不在焉地回道,“擰吧,若是不仔細斷了,晚上為師會為他報仇的。”
隱晦曖昧的話讓小徒弟俏臉微紅,身子不免發力,壓得屁股底下那人痛得嗚嗚直叫喚,擾人的聲音最終在一聲輕微的“嘎吱”聲中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