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

因為一些委實難以啟齒的理由但最終總歸是得救了的梁宣,扛著慕容澤一路狂奔到了醫館,將人扔到床上,氣喘得話都說不出來,急得不停指著慕容澤一通比劃。

好在大夫比較善解人意,來這兒的不是身子有病,就是腦子有病,望聞問切按規矩來總不會錯。

將瞎著急的梁宣撥到一邊,年過花甲的老大夫摸索著湊到慕容澤身邊,探手搭上他的手腕,不確定般反複診了四五次脈,才極為難為地收回手,連連搖頭。ωω

梁宣一看大夫這模樣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如何?”

大夫捋著花白的胡子,閉著眼尋思了片刻,突然起身無言地走到桌前,取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梁宣眼前一亮,噌地湊過去,探腦袋一看,不由大失所望。

所寫四字簡潔明了一目了然。

無能為力。

“修為淺不好意思直說也不用這樣寫來寫去浪費小爺時間啊!人命關天的大夫!”

大夫被梁宣說得臉色微紅,瞪著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隨即擺了擺手,羞憤得都要跳腳了。

梁宣恍然,這才意識到自他進門開始這大夫便一言不發,原不是脾氣不好,竟是個啞巴,頓時抿著嘴眨眼裝無辜,最終仍舊誠懇地彎下腰,歉疚道,“晚輩失禮,還望大夫再想想法子,這毒尚未攻心,定還有解救之道的!”

大夫皺著眉,死活想不出頭緒來,再看梁宣期待而真摯的眼神,卻無論如何都不願見他失望,苦思冥想之際,腦中驀然閃過一個身影,大夫喜上眉梢,急忙提筆寫道:鬼醫。

梁宣看去,不由詫異,“這鬼醫是何人?”

大夫寫道:醫術天下第一,行為詭譎不羈,是謂之“鬼醫”,此刻應當正在青城為楊掌門療傷。

梁宣喜出望外,撲棱上去抱著大夫激動地轉了兩圈,嚇得大夫一張臉瞬間慘白,落地之時腿都有些軟,極力裝作鎮定地捋著胡子,用力不當險些將不多的胡子扯了下來。

事不宜遲,梁宣將慕容澤當麻袋一樣接著扛到肩上,箭一樣衝了出去,不多時卻又折了回來,赧然地笑笑,“大夫,這個,青城哪個方向?”

青城離著益州還有些路程,大夫急得說又說不出口,畫也畫不出來,正當心急如焚之際,一輛馬車驟然停在了醫館門前。

梁宣回過身,就看到樂清坐在車前,衝他喊道,“上車!”

謝過好心的大夫,梁宣將慕容澤抱上了車,而後探出腦袋問道,“你怎知道我在這兒?”

天黑瞧不清,兩盞燈也照不亮一片地,樂清小心駕著車,頭都不敢回,答道,“你一出了院子我便猜你是要找大夫,便想著找輛馬車多少方便些,眼下去哪兒?”

此時此刻梁宣覺得樂清就是天上下凡來救他的七仙女,撲過去摟著樂清蹭了蹭,開心地說道,“青城!”

樂清握著韁繩的手一抖,“青城?青城山?!那麼遠!”

梁宣撲棱著眼,其實他也不知道青城到底在何處,樂清似是想到什麼,倒抽了一口氣,連語氣都變了,“鬼醫?!”

梁宣怔怔點了點頭,猛然覺得這鬼醫厲害了許多,不過還是擔心,“青城遠麼?很遠麼?你說他還能撐到那時候麼?”

樂清看著梁宣滿臉認真的擔憂,心裏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而是默不作聲地加快了速度。

他倒是不擔心趕不及,他最怕的便是哪怕他們趕上了,鬼醫也是不願意治的。

一夜奔波,又接連趕了一天的路,終於在第二天剛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