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
慕容澤覺得自己又做了那場似是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懵懂而陰暗,悲愴又迷茫。
那個夢永遠都隻關乎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不論春夏她永遠穿著那身胭脂色的羅裙,恬然地坐在藤蘿編織的秋千上,似是永不懂悲傷一般,明麗的麵孔之上洋溢著永不凋謝的歡樂。
她的雙眼閃爍著水樣的光彩,盈盈奪目,嬌然一笑,奪人心魄。
暢懷的笑聲總是能打動一切,即便是夢境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宣薄而出的喜悅和怡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會用那雙會說話般的眼睛滿含柔情地看著他,輕輕招手說道,“澤兒,過來這邊。”
每每此時,他都會心有餘悸,滿懷期待卻遲遲不肯踏出那一步。
因為他已經失望了太多次,再也不願意去嚐試。
可哪怕他極力抵觸,夢境之中,那個虛幻的自己卻都始終無法抗拒那甜蜜又危險的誘|惑。
而隻要他踏出那一步,那個先前還明朗溫潤的女子便會在眨眼之間化身淒厲的惡鬼,用一種極為陰森惡毒的眼神冰冷地瞪著他。
清雋的麵容瞬間蒼白,翦水之瞳宛如泣血霎時通紅,空洞洞的雙眼無神而驚悚地瞪著他,用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淒厲嘶啞的聲音,一遍遍不停歇地告訴他:
我不是你娘!不是!皇後,皇後才是你娘!滾開!滾!
女人陰寒的雙手最終會掐上他脖子,窒息之下他便會驟然從噩夢中脫離,茫然地睜著眼,急喘之下`身子還會發一陣冷汗,漸漸平靜之後,便會冷靜而麻木地告訴自己:僅是個夢,而已。
今次也不例外,慕容澤司空見慣地盯著床頂,內心的空洞和疲乏無休止地蔓延著,卻猝然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知覺漸漸恢複,然而窒息的感覺卻揮之不去,胸腔之中空氣越發稀少,呼吸都變得疼痛而艱難。
他微微抬起身子,入眼便是梁宣毛茸茸的腦袋,當時整個人就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少主到現在還不造太子名字嘞...
第14章 十四、少主很憂心(三)
慕容澤冷靜地盯著床頂,逐漸清明的腦子裏仔細回憶了一番前集提要,對目下的狀況也隻是些許模糊的概念。
他將中毒的右手伸到自己眼前,除卻手腕上新添的嫩紅傷口,那條致命的黑氣已經消弭,靜靜地看了片刻,方緩緩用力,將無力而僵硬的右手緊握成拳。
梁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條胳膊大喇喇地橫陳在慕容澤的胸口,腦袋舒適而隨意地枕在手臂上,睡得天花亂墜,彎著嘴角笑得猥瑣而蕩漾,唇邊更是閃爍著可疑的水潤光澤。
慕容澤對著那張歡樂無限的臉孔默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氣,突然吃力地側轉過身子,借力毫不容情地將梁宣推下了床。
身子的猛烈晃動將梁宣從好夢中驚醒,他驚恐而迅捷地坐穩身子,眼神迷離茫然四顧,無意識地抬手抹了抹嘴角,滿是失落道,“啊!烤雞腿……”
慕容澤左胳膊撐著身子,一係列動作耗盡僅存的體力,虛弱地喘著氣,卻仍不忘賜予梁宣一副風情無雙又意味深長的白眼。
梁宣飄忽的眼神突然對上慕容澤墨黑深沉的雙眸,瞬間清醒,愕然地看著他,道,“你是不是很饑渴?”
慕容澤輕輕皺眉,滿目困惑,聲音有些低啞道,“你說什麼?”
梁宣一副他很能理解的模樣,笑得曖昧又體諒,“我知道你兩天兩夜沒吃東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