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男人婆?”唐若緋柳眉一豎,義憤填膺。

“誰是小三子?”慕容言分毫不讓,據理力爭。

慕容澤麵無表情地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抬腳輕輕一踢,不容置喙地將慕容言踹了出去,而後果決道,“溫采,關門謝客,今日誰也不見。”①思①兔①網①

太子所言,不得不聽。

溫采極是為難地看著醞釀著醞釀著便會撲過來的某二人,當機立斷地關上了房門。

慕容言倒也不敢造次砸門,隻得在門外哀求道,“二哥,你開開門,我們不去放紙鳶了,你讓我進去喝杯水可好?我要渴死了!”

半晌裏頭都沒個聲響,唐若緋嫌棄地睨了慕容言一眼,一揮手將他搡到一旁,繼而拍門道,“太子二哥,開門,我有事同你說,很重要的事,真的!”

屋內尚沒個動靜,慕容言卻是率先好奇了,“何事這樣重要?”

唐若緋秀眉一蹙,焦急道,“大皇子去拜見姨娘了,你再不出發,可就要晚他一步啦!”

“你這笨丫頭,這般重要的事你怎得現在才說!”慕容言一個響栗砸向唐若緋的後腦勺,焦急怒道。

唐若緋委屈地瞪了他一眼,道,“可不是小三子給氣的!”

慕容言此時倒也顧不上再同唐若緋鬥嘴,急忙拍著門喊道,“二哥,你倒是快些呀!誰知道大哥在皇姑母麵前會怎得說你壞話!”

“老三,那是你大哥,本宮不許你胡言亂語。”

慕容澤推門而出,麵容清雋,俊美出塵,麵若粉雕般,完美而沒有絲毫情緒。

瓷娃娃似的。

他從那二人中間擦身而過,慕容言同唐若緋都看傻了眼,半晌回不過神來。

溫采駐足原地,等了好一氣,才小聲提點道,“太子殿下該是要走遠了……”

他二人這才險險回神,各自望了彼此一眼,頓時皆是麵紅耳赤,免不得互相冷哼了一聲,拗勁似的撇過頭去。

先帝臨終之際,後宮之中的爾虞我詐便也到了巔峰之時,沒承想最後的結局卻是麵麵俱傷,倒是讓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六皇子最終繼承了大統。

先帝膝下育有六子三女,大公主和二公主俱是嫁了人,隻留最為年幼的三公主在宮中,或是身不由己或是野心磅礴,竟是不知不覺卷入了皇位的爭奪。

幾個哥哥在奪位之戰中不是死傷便是再無鬥誌,隻全須全尾的慕容珣順應大勢,剛及登基,三妹慕容瑾便執意要求獨守皇陵,以盡孝道。

慕容珣放眼望去,親不再親,他好歹想留個親人在宮中,聊以慰藉,卻也是拗不過自家妹子,到底是將人放走了。

然而,慕容瑾雖是走了,同時卻也帶走了一隻兵符,留下了一封家書。

慕容珣對著那封信,枯坐了一整夜,最終抬起僵硬的手,於長明燈前將信燒得幹幹淨淨。

他原就知道他的皇位來得純屬偶然,而他的皇妹,卻從未放棄過對皇位的渴求。

“六哥,這是小妹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自此之後你是君我是臣,可你必須心中清明,如今你身上的皇位原本該是三哥的,隻三哥英年早逝,實在憾然,可事事畢竟無常,日後一旦皇兄勢衰力竭,天子寶座我定當為三哥討回來,珍重。”

信隻此一封,然兵符卻是實打實的昭告天下。

慕容珣心中鬱結,更是徹底對手足情誼失望透頂,縱然如此他也隻能按兵不動,莫不說他剛及登基,根基不穩,便是他一時興起,挑起爭端,到頭來內耗的仍是他慕容家的天下,萬不能露了內虛,平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