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做得梁宣腦袋生疼,加之適才又磕碰到了,唉聲歎氣道,“我這樣虛弱你卻還要來氣我,哎喲,頭疼死了!”
水色道,“頭疼那是你睡多了,也不想想,一閉眼竟然睡了足足……”水色一頓,抬頭望天掐指這麼一算,複又接道,“睡了足足十八個時辰,能不頭疼麼?”
梁宣一驚,急切道,“這麼久?!那、老侯爺呢?我那玉佩呢?”
水色坐到椅子上,瞧著二郎腿,倒了杯水優哉遊哉地抿了一口,就是不答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梁宣急得摧心撓肝,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地炙烤著巋然不動的水色,終於軟語道,“好知己,好美人,好水色,快些告訴我吧,不然我是要被憋死啦!”
水色意味深長地掃了眼梁宣藏在被子裏的下半身,突然詭異笑道,“也是,這都睡足了兩天一夜,也該是要被憋死的。”
話畢,竟是惡劣至極地吹起了口哨,梁宣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沒察覺沒關係,可一旦注意到那地方,便深覺……要爆了……
這該死的水色竟然還這樣挑撥,真真是作死!
梁宣緊緊攏著兩條腿,麵色鐵青,目露凶光,惡狠狠道,“大爺的,算你狠!說,想要什麼,除了小爺我的心和禸體,其餘隨便你挑!”
水色潑了盞裏的茶,垂眸瞅著地上蜿蜒的水跡,並沒應聲。
氣氛不由變得古怪,梁宣警惕地皺起了眉。
水色幽幽抬起頭來,緩緩道,“若是要你的命呢?”
梁宣眼角突地一跳,麵容冷峻地抬眼,戒備地望著神情肅穆的水色。
“說個笑話麼!能別這樣當真麼!瞧你那小表情,定是怕了!哈哈哈,膽小鬼!”
危險的靜默之中,水色卻是突然仰天拍腿大笑起來,指著梁宣連腰都直不起來。
梁宣緩了好些功夫,才漸漸勾起嘴角,壓下心頭那絲異樣,啐道,“妖人,連脾氣都這樣妖裏妖氣,切!我膽小?我若真是膽小,適才定然就尿褲子了!尿褲子……尿褲子……他娘的……真尿褲子上了……水色,你必須負起責任。”
水色猛然頓住歡暢的大笑,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嘴角一抽,隨即揚聲喊道,“冬兒,進來替梁爺換身幹淨的衣裳,一會兒送他去侯府,該是要穿得體麵些。”
冬兒……冬兒可是位姑娘!這水色還能再惡劣些麼!
梁宣內心忿忿咆哮著,卻是生拉硬扯出一張笑臉,咬牙切齒道,“還真是勞煩色兄嚎了一嗓子,替我尋個人幫忙啊,謝謝,謝謝!”
色兄?你才色兄!你全家都是色兄!
水色在心裏頭默默罵了好幾回,麵上倒是滴水不漏,笑得和善,道,“哪裏哪裏,好說好說。”
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過後,梁宣被四人軟架給抬進了侯府,好不容易靠著那雙打顫的雙腿站穩了,零星站在他身旁的一幹人等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這是?雖然眼下他確實算得上的澤兒的救命恩人,可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吧?讓人怪不好意思的不是?
梁宣羞澀地揉著自己的後腦勺,正待說上一句“大家起來吧”,眾人卻又猝不及防地齊刷刷喊道,“侯爺。”
梁宣一窒,並不曾為自己適才的自作多情感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反倒是因著這極大的落差而埋怨起了侯府的下人真是不懂規矩,一點都不曉得知恩圖報!
他一步一步地搬弄著自己不靈光的雙腿,直至轉過身子時已然堆起了滿臉的諂笑,艱難地跪了下去,累得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