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更是大氣不敢出,皇後甚為滿意地微微頷首,繼而道,“祁氏如此喪心病狂,人贓並獲,本宮已經將其拿下,而大皇子對於誣告太子一事,可還有甚好說的?”

慕容曦滿目詫異,心中直敲鼓,眼見著避無可避,自然而然地便望向了顧長寧,可顧長寧隻是垂首不語,慕容曦當即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怒指著他道,“是他!是他攛掇兒臣!兒臣一時糊塗,才信了丞相的鬼話!”

皇後一手拍在了身下的軟榻之上,威嚴道,“放肆!此時此刻竟還想著狡辯!若不是你自己心存歹意,又怎會得了丞相一句不知是否屬實的話便如此堅定而冷酷地汙蔑自己的親弟弟!”

皇後不說還好,這一咬定,慕容曦便覺得無論自己如何辯解,這罪名都是擔定了,便索性也就豁了出去,遙遙對著鳳儀,不管不顧發泄道,“那靜貴人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我母親宮裏,誰知道便不是你們的把戲!栽贓嫁禍素來都是皇後的拿手好戲,便是皇後,也不可如此含血噴人!指不定便是你識破了太子同那靜貴人有私情,才下了毒手處理了那靜貴人,又可嫁禍我母親,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大殿之內靜能聞針,國師頗為無奈而失望地搖了搖頭,本想上前勸阻的腳也收了回來。

大皇子這是在找死啊……

果不其然,皇後頓了頓,冷冷道,“大皇子,你可知隻依你這一番不遜狂言,本宮便能治你重罪。”

慕容曦冷笑道,“便沒有這番口出狂言,皇後也是要治我的罪的,與其冤死倒不如死之前逞一時口快。”

皇後鳳眼微眯,卻是突然嗤笑了一聲,道,“你這樣說可有證據?本宮是明事理之人,證據擺在眼前,便是天大的錯,本宮都會認。”

慕容曦卻是反問道,“我沒有證據證明我之所言,可皇後又有何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呢?除非您能當著諸位大臣的麵,說出太子的下落!”

莫不是當真是兔子急了都還要咬人,這大皇子平日裏瞧著不大靈光,今日竟能如此才思敏捷!

若是皇後三緘其口,自然便是無法證明自身的清白,可若是真真是說出了太子的下落,可不就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太子的藏身之處她始終知情,而太子為何要藏起來呢?可不是做了賊心裏頭虛……

國師別有深意地偷偷看了眼慕容曦,心中自是一番難以言明的惋惜。

早當初他還想著,因著太子太過聰敏,若是由他繼承大統,保不齊自己這國師之位必當岌岌可危,然而若是這慕容曦當上了皇帝,便需要另當別論,他可不比他那皇帝老爹聰明多少,如此他便能夠繼續騙取更多的金銀財寶,逍遙快活一輩子。

然而對於一心求死的人,或者該說是傻頭傻腦一股腦子不想活的人,他便是真真的修為成仙,也是幫襯不了的,心中自然湧上一股淡淡的憂傷。

皇後果然犯難了。

諸多大臣作為陪襯,連氣都不敢喘,一個個憋得心驚膽戰,麵色蒼白,額生虛汗,彼此交流著各自的不安,似有若無的埋怨便不約而同齊集到了顧長寧背上。

顧長寧微妙地覺得後背重如千斤,微微挑了挑眉,正欲上前化解,一人形容狼狽,風塵仆仆地便衝進了大殿,五體跪伏在地上。

皇後眸中精光微斂,四平八穩道,“來者何人?如此不懂禮儀規製,來人,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

那人奔至殿中顯然已經氣力耗竭,聽了皇後的懲治竟也無暇辯解,隻喘著粗氣,淒厲喊道,“皇後娘娘!救、救太子!”

今日是甚黃道吉日,怎得瞠目結舌之事如此這般陸續不斷?難不成是大家串通好了,依著戲本子一出一出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