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一時間頗為自己的小肚雞腸感到羞愧,朝著皇後深深福了一揖,恭敬道,“臣、遵旨。”
花一昕自然不必多言,隻是略微一想,複又不放心地提點道,“還有一事,還望左丞相多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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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寧道,“娘娘但說無妨。”
花一昕忽而朗聲道,“國師本不是不好相與的人,可也不免有天他小性子上來意圖不正,但凡丞相有所察覺,隻需遣人來皇陵知會本宮一聲便可。”
顧長寧頓時一省,皇後這回恐怕也不當隻是同國師所說,誰都知道皇後手裏暗藏著一股勢力,可誰都不清楚那究竟是何組織,究竟有多少人,究竟有多法力無邊。
若是朝中有人意圖不軌,即便她人在皇陵,卻依舊有能力誅殺叛臣賊子。
“臣、謹記在心,望娘娘一路順風。”
花一昕抬眼看了看眼前紅牆青瓦、飛簷勾角的連綿宮闕,眸中忽然閃過如釋負重的輕快,而後決絕轉身,絲毫沒有留戀。
縮在紅牆之後的國師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忍不住撇嘴道,“不若好生守著你的皇陵,本國師的事倒還無需你分心記掛!哼,死妖婦!”
大瀛朝寧嘉三年,成都府蜀郡。
初夏的微風剛及吹拂上這片生機勃然的土地,花果樹木瘋了般抽著嫩綠的葉子,開了一樹的絨花,風一過,熙熙攘攘地便飄散在空中,黏著誰的衣裳、發絲便隨波逐流般落了根。
長春院昨個兒來了位新的琴師,技藝極為高超,聽過其琴音的人晚上回去做夢都能夢見仙子在圍著他跳舞,而且,這位琴師傳聞長得那叫一個風韻天成、物華天寶,隻一雙眸子便能吸了人的精魂。
哎,隻可惜是個賣藝不賣身的,不然,這不似凡塵的仙子,真想嚐嚐是何銷魂難忘的滋味兒!
這不,為了一睹新晉琴師的美貌同琴藝,這時分日頭剛及落下,長春院便聚滿了人,沒地方坐的幹脆都就著大廳的空地,排排站著,翹首以盼,隻火辣灼熱的目光都險些將琴台給燒出個洞來。
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頭,喜媽媽有些犯愁,範思明也是。
“這樣人家一眼就能瞧出來的好嗎?昨日就有許多人見過了沐公子的真容,今日你去替,我賭兩條鯽魚,你肯定會被丟雞蛋。”範思明一臉篤定地望著梁宣。
梁宣繞著自己身前的發尾,臉頰突然飛來兩片羞答答的紅雲,抬起指尖點了點範思明的肩頭,嬌滴滴道,“討厭啦,明哥哥~~人家還沒有美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啦~~~群眾的審美還沒到這般登峰造極的地步,你隻管放心!”
範思明頓時覺得,適才不該偷喝那碗鯽魚湯的,他好想出去吐一吐。
一旁,慕容澤始終眉眼不動,甚為淡定地喝著茶,連眼神都沒挪過來一分。
梁宣偷看了他一眼,撇開石化的範思明,一小步一小步靠向慕容澤,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委屈道,“好好澤兒,不要生氣了嘛,你看,今天是我自己上,不用你拋頭露麵了,你就原諒我吧!啊?”
慕容澤輕飄飄問道,“那昨日你為何不自己上?”
梁宣對著手指頭,蹲下來種著蘑菇,小小聲道,“人家不會彈琴嘛,總歸是要掙錢還那些被我打碎的菜盤子還有飯菜錢的嘛,長春院我們又比較熟,知你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