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詭異的村莊(3 / 3)

我好奇的跟著老金頭下了炕,在廳堂靠東北的角落裏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黑色大缸,缸身上突出三個,哦,不應該是五個怪獸的頭,雖然不大但是樣子很猙獰。在缸體的邊緣有幾道模糊的劃痕,其中有一道比較清晰,在劃痕中生出了淡綠色的絨毛。

我靠近那口缸,在缸身上輕輕地敲擊兩下發出“空空”的響聲,事實上在看見那綠色的絨毛的時候我便一直懷疑這口缸應該是銅製的,此時正好驗證了我的猜測。

“這個東西是銅做的?”我疑惑的問道。

“恩,是啊!”說著老金頭拉著我回到了屋子,坐定之後他又說道:“當我回到屋子的時候,唐駿卻一把拉住我,將他剛才在院子裏的遭遇給我詳細的說了出來,原來他也聽到了怪異的聲音,立即警覺的跑了出去,誰知剛剛推開門,就發現院子中間有一個人影正背對著他,而且手拿著一件看不清的事物。唐駿立即大喝一聲,朝人影走去。誰知就在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黑影將唐駿撲倒在地,已經情緒激動的唐駿立即站起身,準備和這個騷擾全家生活的王八蛋搏命一拚,誰知就在這時,他看清了襲擊他的人影,竟然是一隻和人類一樣身形的貓麵人,他立即被嚇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我聞聲出去將他扶回了屋裏。這時我便和剛才的遭遇聯想起來了,那個被我按倒在地的人,想必就是站在院中的黑影人,而那個飛簷走壁的影子,應該就是唐駿嘴中的貓麵怪獸了。

當晚我安頓好唐駿休息後,便整整對著這口缸坐了一夜,心想這口缸必有蹊蹺,可是卻始終看不出有什麼奧秘。第二天虹英醒了過來,看她氣色稍微好了點,便小心問她前晚是否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人,誰知她臉色立刻變得毫無血色,之後迅速的下床,抱起了金豆子。

吃過早飯之後,我背上獵槍獨自一人來到了那片荒草地,憑著模糊地印象尋找著前天晚上女兒暈倒的那座荒墳,忽然一件黑色的物事闖進了我的眼簾,我立刻來了精神,想哪裏狂奔了過去,那裏果然有一座荒墳,而更讓我驚訝的便是那個黑色的物事……”老金頭說道這裏又揚起脖子喝了一大杯酒。

“黑色物事?”我拚命地在腦海中搜索著,我對這個東西似乎有些印象。

“對。”老金頭打斷了我的思路,然後接著說,“是昨天我砍那個黑影的地方,此時這個地方竟然有一塊黑色的猶如皮毛般的東西,但是說是皮毛,卻是硬如木頭。”

老金頭的話讓我有幾分膽怯,但是越是讓人感到恐懼的東西往往越吸引人,就像很多人怕辣子,卻又對辣子情有獨鍾。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荒墳前麵,仔細觀察著這塊物事,卻意外發現了荒墳周圍的泥土有了不同尋常的顏色。我便觀察起這片土地來,因為是冬天,除去浮土之後,下麵的泥土已經結了冰,所以越往下挖便越困難。隻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表層的土是黑色的很正常,可是剛挖了一寸左右,那泥土的顏色忽然變成了紫色,在進去一寸有餘,土色又變成了血紅色,再進去尺餘那土色變成了青綠色,而且每進一層便覺得土層越堅實,最後的青綠色土層竟然如同岩石般堅硬,我一用猛力,刀身竟然折斷成了兩截。

我拿著僅存的半截刀身,一點一點的向前挖掘著,當這層土被撥開之後竟然看見了一口紅色的棺槨,這口棺材的紅色很詭異,如同流動的血液一般,而那口刀的尖端已經深深地嵌入到了棺槨裏麵。

當時我便明白了,必定是這口詭異的棺材帶來的厄運,於是我便起身一直跑回家想取來鎬頭鐵鍬之類的東西將其挖開,誰知當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女兒在屋子裏尖叫。

我警覺的握緊手中那半截短刀,一腳踢開門,衝進了屋子,隻見虹英躺在床上一直抱著肩膀呼喊著,而金豆子卻不見了!

我連忙問道你這究竟是怎麼了?金豆子呢?女兒此時已經被疼的臉色發青,嘴唇都已經被咬破了。她說道剛才有個全身長毛的怪物從窗戶跳進來,一轉眼的功夫便將孩子抱走了,而她因為拚命護住孩子,也被怪物傷到了,此時此刻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肩膀上的肉像是被人用刀子剜開了一樣。

她這一說我心知必定是那個怪物作祟,可是卻也不敢再繼續打那口棺材的主意了。而唐駿此時卻不在屋裏,他去了哪裏?但是當時我已經顧不上這麼多,隻是擔憂金豆子的下落。直到晚上唐駿才回來,他神色憂鬱的說,他跟隨著怪物衝了出去,搜索了整座山,也沒有發覺到自己兒子的下落。

接下來的幾天也總是傳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我和唐駿卻一直守在女兒的房間裏,也將那口缸移到了女兒的房間中,不管外麵怎麼混亂我依然不肯離開房間半步。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周有餘,終於晚上那種古怪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可是就在我準備稍微放鬆警惕的時候,卻發現晚上一過子時村子裏所有人家的燈便都會亮起來。

和今天晚上的情景差不多,當時我整晚沒睡,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之後那些燈才熄滅,白天我便想到那些已經廢棄的院落探查個究竟,我一家接著一家的走,屋子早已經淩亂不堪了,根本沒有找到有人來過的痕跡,更別提燈了。

那些燈亮了大約有一個月左右,終於一切又恢複了正常,隻是虹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終於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之後發現虹英失蹤了。”老金頭說道這裏眼睛已經溢出了一絲淚水。

我能理解老金頭當時的心情,“那是什麼時候找到的虹英?”

我這句話剛一出口便發覺老人的臉上現出一絲絕望的神情,眼睛死灰般的望著窗外。

沉默,老金頭臉色陰沉的望著窗外,而我卻一直望著他,此時雨已經停歇了,耳邊隻傳來房簷滴下的積水聲,“啪啪”的清脆入耳。

過了良久之後,老金頭才回過神來,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的幾個月怪事又發生了,白天我和唐駿幾乎什麼也不做,一直在找尋著女兒和金豆子的下落,開始的時候是在村子中廢棄的房子裏找,慢慢的我走的地方一點點的擴大,幾乎所有覺得有可能的地方我都去過了,甚至包括那座荒墳。而晚上我們就饑腸轆轆的回到家,草草的做一頓飯吃了之後便抱著獵槍睡覺。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概有半個月左右,一天夜裏忽然我的耳邊傳來了女兒的驚呼聲,隱約也能聽到金豆子的哭聲,我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前一片漆黑,醒來發現女兒的驚呼聲消失了,當時我以為隻是自己過於思念女兒剛才做了一個噩夢。誰知當我再次躺下之後,耳邊再次傳來了女兒的呼喊聲,那聲音如遊絲般飄渺。

我心頭一緊,趕緊叫醒了唐駿,兩個人握住獵槍遁著聲音走了出去,推開門,女兒的聲音似乎是從村子的南麵傳來的,我慌忙向聲音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給搶上堂。

可是剛剛接近那聲音卻有飄向的北麵,我們又追到北麵,那聲音轉而飄到了東麵,就這樣我們一直追到快天明,在我精疲力竭的時候那聲音忽然消失了,唐駿不得不扶著我悻悻的回到了家。

在剛進門口的時候我忽然靈機一動,一個危險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我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向屋子裏衝去,唐駿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果然,此時那最後一口缸也不見了。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門口,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心中不免怒氣頓生,於是便抗著鎬頭,鐵鍬來到了那片荒草地,心想反正女兒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倒不如將這個孽畜鏟除掉,說不定就是那兩個怪物的居所。

可是剛到那片荒墳我便驚住了,我清晰的記得那個墓穴的位置,可是此時那個墓穴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了,上麵的封土全部塌陷了下去,隻有一個大大的坑,在坑邊竟然還散落著那塊毛皮一般的物事,我明明記得已經將它埋入了土裏,難道是誰又將它挖掘了出來?

我跳進那個坑中,用鐵鍬將那些浮土全部去掉,大約用了半天的時間,一個三米長,兩米寬的長方形坑洞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在南北方向上竟然有一條深深地地溝,那地溝是用破碎的白色瓷片堆砌而成的。

我躬下身子,仔細觀察那些白色的瓷片,瓷片上有水蝕的痕跡,可是這水是來自哪裏呢?”老金頭說道這裏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然後下了炕,之後端著一盞煤油燈走了進來。

他回到原位又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輕地說道:“小羅,你懂風水嗎?”

我眉頭微皺,雖然看過一些書,但是卻對那些東西依然模棱兩可,於是便搖了搖頭。

“嗬嗬,這就難怪了,我當時隻是疑惑為什麼會有那麼一條地溝,瞬間,我想起了祖上曾經有過這樣一種說法:陰泉!”老金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陰泉?”我恍若夢中一樣的聽著這些話,順手拿起酒杯,一口喝掉了整杯酒,放下杯子的瞬間,我忽然瞥見杯子的底上似乎粘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

“陰泉在一般的地方很少見,但是很久之前在北卦村這個地方卻開始流行了起來,就是在棺材的下麵挖開一條大概一尺左右的深坑,坑的邊緣用石子堆砌而成,據說可以防止怨氣重的人變成厲鬼。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盛行的我便不記得了,隻是隱約聽老人說最早是一位高僧首創的陰泉。”老金頭長歎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我看過很多林正英的僵屍先生,但是對於僵屍這種事還是將信將疑,即便是現在聽老金頭這樣說我也心存疑惑,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凶悍的東西嗎?

“那後來怎麼樣了?”我連忙收起馬上就要跑遠的思路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