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然後看看吉南依然毫無知覺的躺在我的懷裏。我扭過頭看了一眼夜叉,隻見夜叉緩緩的向我走過來,然後將臉湊過來貼在我的臉上,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在我的手指上舔了舔之後整個身體像是凍住了一樣倒在了我的身邊,體型也快速的縮小最後和初始時候一般無二。
我焦急的抱起夜叉,將手指放在夜叉的頸脖,感覺尚有微弱的脈搏之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可當下我們三個兩個已經昏厥,隻剩下我這個半殘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隻能靜待老金頭他們來營救我們了。
而當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眼前的巷子早已經不見了,甚至連剛剛那個奇形怪狀的房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在地上隻有七根刀削過的木棍。此時我們已經離開南卦村大概有幾百米的距離了,我恍然大悟,難怪吉南能找得到我,他祖上曾經見識過這種迷陣的易術。
忽然我聽到老金頭一邊向我的方向跑來一邊大喊著我的名字,“羅澤……羅澤是你嗎?”
我連忙招呼,老金頭快步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殷悅,雖然傷勢好轉不過還是能看出她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我們找了你好半天了。”老金頭蹲在我身邊說道:“吉南怎麼了?”
“剛才我們遇見了毛奎子!”我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口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欲言又止的說道:“他沒和你說什麼吧?”
好似老金頭心中早已經知道了毛奎子像是要和我說什麼一樣,我搖了搖頭說道:“殷悅的傷還沒有全好怎麼也跟著跑出來了?”
“金大爺和金豆子都出去找你們了,我自己一個人也害怕,所以就跟來了,羅澤哥你沒事吧?”殷悅望著我說道。
“沒事,好像是腳踝崴了,吉南要嚴重一些。”老金頭說著已經將吉南背在後背上了,然後示意殷悅攙著我起來,伏在她的肩膀上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讓我竟然有些心猿意馬。
“對了,大爺剛剛我們明明看到你去追金豆子了,怎麼最後成了你們到處找我們啊?”我一邊走一邊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金豆子在你們兩個離開之後就回來了,他告訴我說幾年前曾經看見的那個奇怪的老頭又出現了,我知道那個可能就是毛奎子,當下便要去找你們兩個人商量對策可是到了殷悅的房間才知道你們兩個都不見了,我想一定是出了事了就和金豆子分頭來找你們。可是在這裏找了半天都沒有你們蹤跡。不知道怎麼弄的你們兩個像是忽然就出現在我們麵前了。”老金頭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羅澤哥,你們遇見鬼打牆了?”殷悅好奇的問道。
“嗬嗬。”我笑而不答,如果我們遇見的果然是鬼打牆那便好了。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整個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然後橫眉冷對的望著殷悅說:“歐陽老爹究竟是你什麼人?”
我的話說得有些倉促,殷悅停住腳步,不置可否的望著我,然後吞吞吐吐的說:“他……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隻是想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我半遮半掩的說道。
殷悅釋懷的笑了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父親是個孤兒,是老爹收養的他,所以我應該叫他外公才對,不過……”殷悅臉有難色的說道。
“不過什麼?”我連忙追問道。
“還是不要說了!”殷悅臉上掠過一絲悲傷地神情,但這丫頭自從我認識之初便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今天臉上現出悲傷之情讓我有些驚訝,不過想必是她的傷心事,我也便沒有接著問下去。
“對了,殷悅你學的什麼專業?”我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播音主持啊!”殷悅眉飛色舞的說道。
“哦,你自己選的還是家裏逼迫的!”這句我自以為已經算是不著邊際的話卻讓殷悅忽然沉默了,她微微的低下頭,而我卻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大腦中在不停的思索著,難道是自己剛才那句話又說錯了。
過了好半天殷悅才幽幽的說道:“我母親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哦,對不起!”我心知提到了殷悅的傷心處,早知道是這樣我真是應該換句別的話說。
“嗬嗬,沒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說著殷悅會心的笑了笑,以前一直認為漂亮的女孩往往軟弱,不過殷悅還是讓我改變了最初的看法。
接下來我們一直保持著沉默,走進村子殷悅忽然自言自語的說道:“真不知道當時父親是怎麼了?”我有些好奇殷悅的話,但是又不便多問。
“羅澤哥,你能想象的到一對相戀五年,然後結婚七年一直恩愛的夫妻會發生血案嗎?”殷悅的話讓我更是一愣,我知道殷悅口中的那對夫妻一定就是她的父母,隻是這血案從何談起呢?
“十七年前的一個夜晚,那天晚上好像和今天晚上的月光差不多,父親很晚才從外麵回來之後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忽然像發瘋了一樣從夢中驚醒,之後徑直走進了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走向我的房間。母親立刻拉住了父親,可是父親當時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根本無從勸說。接著兩個人扭打了起來,聲音很大,我悄悄的從床上爬起來推開門從門縫裏向外看,母親一把將門按住然後大聲的呼喊讓我躲起來。我被嚇壞了戰戰兢兢的躲在床下,聽到外麵被子和茶幾碎裂的聲音,不久忽然傳來了母親的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過了良久我聽到父親用力的叩擊著我的房門。”殷悅說道這裏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我仿佛隱約的想到那會是怎樣一種情景。
“後來……怎麼樣了?”我有些見殷悅停頓下來,然後接著問道。
“哎……”她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鄰居家聽到我家裏的呼喊聲就報警了,警察衝進來的時候父親還沒有將房門打開,後來法庭認定父親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可是我印象中父親從沒有那樣過……”殷悅說著似乎在用一種祈求的目光望著我,等待著我肯定她的話。
“那之後你有沒有見過你父親?”
“見過,小時候一直在孤兒院長大,暑假的時候我會回到四川的老家去看歐陽老爹,老爹總是叮囑我不要去看父親,不要聽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不過畢竟是血濃於水,當我上了初中之後就會在假期的時候偷偷地去看父親。”殷悅淡淡的說道。
“我清楚的記得我第一次去看父親的時候,他蒼老了許多,不過我很好奇地是父親竟然能第一時間認出我。他離開我的時候我隻有六歲那時候還是個小丫頭,我去看他的時候已經十六歲了,整整十年。十年啊,對於一個女孩來說相貌已經完全改變了,可是他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大聲的喊我的名字。”殷悅說著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暖意。
“我們見麵的時候父親一直很正常,語氣平靜,目光溫和,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問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可是在此讓我感到驚訝的卻是他竟然忽然問道母親這些年過的怎麼樣?開始我以為父親已經恢複正常了,誰知他已經將親手殺死母親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殷悅說著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我輕輕地拍了拍殷悅的肩膀說道。
“在我離開的時候,父親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對我說,殷悅你現在見過歐陽老爹嗎?我點了點頭,誰知他的情緒竟忽然波動了起來,死死的握著我的手腕說道:你不要再去找他了。聽我的話,離開那個人。他的思維已經完全錯亂了,我急忙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他掙紮著撲上來將一張紙條塞進了我的手中。然後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及時趕來才將他拉開,可是他卻一直大聲的呼喊著讓我離開歐陽老爹。”殷悅說著又看了看我,“所以你剛才提到老爹我才會……”
“恩……恩!我明白……”此時我倒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對了,那張紙條上寫的什麼?”
“迷藏。”殷悅簡短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殷悅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懂,不過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看過他。而且那次我去看父親老爹也知道了,當時非常生氣,並且警告我以後再也不要去見父親了。那次之後他總是在追問我父親都和我說了什麼,我就如實的將一切都告訴他了!”
“原來是這樣!”我自言自語道,難道歐陽老爹真的就是毛奎子?心裏雖然這樣懷疑,但是卻不敢給殷悅挑明。殷悅望著我說道:“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嗬嗬……沒有。”我無奈的笑笑說道,忽然感到腳踝處又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扭曲了起來。
“羅澤哥,你怎麼樣了?”殷悅慌忙問道。
“沒事,沒事,可能是腳踝現在開始腫了吧!”
“那咱們走的稍微慢一點吧!”殷悅說著放慢了速度,然後接著問道:“現在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