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哥我和你一起去!”殷悅站起身說道。
“小子,你去了那裏可一定要小心啊。那個地方應該在你說的自然湖的下麵。”老金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幫你看看你腳上的傷。”
說著他將我的褲腳翻起來,腳踝已經完全腫脹了起來,紫紅色的血塊淤積在腿上。老金頭輕輕一碰便覺得疼痛難耐,可我隻能咬著牙強撐著,現在吉南生死未卜,老金頭要照料他,總不能讓殷悅自己一個人去。
老金頭從箱子裏拿出一些紅色的粉末然後沾了一些水浮在我受傷處,一股涼爽的感覺從腿上傳來,那種痛感頓時消減了不少。
“感覺好點了嗎?”老金頭問道。
我點了點頭,忽然對眼前這個老頭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整理完傷口之後我站起身便要和殷悅出門,誰知正在此時吉南忽然悶聲悶氣的說道:“澤哥哥……”
我們兩個立刻停了下來,隻見吉南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望著我們,然後吃力的說道:“我送你們兩個去那裏會快的多!”
我和殷悅對視了一下,然後驚訝的望著老金頭。
“吉南雖然一直昏迷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所以我們說的話他都能聽得到。”老金頭淡淡的說道。
“澤哥哥,幫我把包拿過來!”吉南依舊吃力的說道。
“好!”我立刻將吉南的背包拿了過來,他在背包中翻了半天然後拿出一輛銅製的馬車,那馬車和馬做的活靈活現,簡直如真的一般無二。
“小子,你不要命了?”老金頭忽然攔住吉南說道。
吉南癡癡的笑了笑說道:“謝謝金大爺,我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了。如果遲了夜叉恐怕真的要死了,而且如果夜叉死了的話,那麼澤哥哥……”他食指緊扣按在那輛銅製馬車之上,然後將中指咬破將血滴在銅製的馬車上,口中似乎振振有詞。之後又將那個包拿了過來把馬車放入包中。正在此時我忽然聽到門外一聲長嘶,我和殷悅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下。
“澤哥哥,你們快去吧!”吉南臉色更加蒼白了,“我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點了點頭,然後扶著殷悅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在門口竟然真的出現了一輛銅製的馬車,那樣的車似乎隻能在一些古裝片中見到,我甚至有種咬一下自己的手指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夢中的衝動。
掀開馬車後麵的簾子,我和殷悅一起坐了上去,簾子剛剛落下,前麵的那匹馬又是一聲長嘶之後整個車竟然運動了起來。車內燃著一盞明明滅滅的燈,發出淡藍色的火光,映射在車內。忽然殷悅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被她這樣一碰,身體猛然一顫,然後順著殷悅手指的方向望去。
原來那輛車的框架上鑲嵌著幾個刻成骷髏模樣的銅柄。
“羅澤哥,真沒想到吉南竟然會這種易術!”殷悅平息下來說道。
“是啊!似乎每個人都不簡單!”我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我此刻更想弄明白歐陽老爹究竟是不是毛奎子,如果他真的是毛奎子的話為什麼要一直撫養著殷悅呢?如果真的是毛奎子那麼氣死狗大叔和老蔫豈不是身處險境?
“羅澤哥,你在想什麼呢?”
“對了,殷悅,講講歐陽老爹吧!”我忽然問道。
“老爹?”殷悅警惕的望著我,然後語氣中充滿懷疑的問道:“羅澤哥,你不要騙我,你究竟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你忽然對老爹這樣感興趣?”
“嗬嗬,沒什麼,隻是覺得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是深藏不漏,一個不男不女的宋杉杉竟然是吉氏傳人吉南。一個隱藏在深山的荒村竟然有著那麼一段奇怪的曆史。”我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麼我身後隱藏著什麼秘密呢?”殷悅調侃著說道。
“你……”望著殷悅的眼睛我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對啊,你知道我身後隱藏著什麼秘密嗎?”殷悅追問道。
“嗬嗬,我隻知道你是殷氏傳人,不過也沒看出來你有什麼特別的!”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殷悅。
“就是啊,其實就沒有那麼玄乎。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不過你要是叫我美女我會更樂意答應的!”殷悅自說自話的笑道。
“暈,哪有自己說自己是美女的?”
“切,和你說點正經的。你如實說為什麼對老爹那麼感興趣?”殷悅一雙靈動的眸子望著我,讓我忽然有種莫名的衝動。
“隻是一直感覺!”我連忙低下頭說道。
“感覺?”殷悅不解的問道:“那你說說你感覺老爹這個人怎麼樣?”
“我是說我覺得老爹好像有些奇怪!”我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哦?”殷悅瞠目結舌的望著我,然後長出一口氣說道:“確實老爹這個人怪怪的。”
“哪裏奇怪了?”我像是立刻來了精神問道。
“你不知道老爹很奇怪,他基本上是晝伏夜出,白天的時候將屋子窗簾擋得嚴嚴實實的,弄得屋子和個地窖一樣,黑洞洞的然後躺在裏麵睡覺。每天直到夜裏才活動。而且老爹這個人是從不碰火的,我記得小時候村子裏停電了我想點一根蠟燭,誰知老爹劈頭蓋臉的將我凶我一頓。”殷悅回憶著說道。
“歐陽老爹真的如此怕火?”我不可思議的擰緊了眉頭。
殷悅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麼久了從沒見過老爹接近過火源。”
“這可真是奇怪!”我一邊說腦子中一麵回憶著第一次見到歐陽老爹的各種細節,老蔫的屋子被圍的嚴嚴實實的,想必也是歐陽老爹的主意,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忽然一聲長嘶,我們的車停了下來,我和殷悅對視了一下然後撩開窗簾不禁大吃一驚,仿佛隻是轉眼之間我們便已經到了電廠的那個自然湖前。我和殷悅一起跳下車,那馬車停在一旁,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亮,湖水上反射著白花花的光,如一片銀色的沙灘一般。
“你留在這裏,我下去看看。”說著我脫掉了上衣,然後將寶寶小心翼翼交給殷悅。
“羅澤哥,你小心一點。”殷悅望了望四周,此時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四周隻有幾盞忽明忽暗的燈,看上去很是慎人。
“放心吧,一會兒就上來。”說完我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因為腳上有傷所以潛水還是有些困難,我憋足了氣盡力向水下遊去。
這人工湖大概有十幾米深的樣子,剛剛入水湖水還有些溫度,下潛兩米左右湖水竟然如接近冰點一般,冰冷的湖水像是一條條細絲一般透過毛孔直接浸入骨髓,一會兒工夫似乎關鍵便被凍的麻木了。我咬著牙繼續向更深處下潛,誰知又下潛了幾米之後水溫竟然驟然上升了,剛才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頓時消失了。水底下黑洞洞的根本無從看見方向,更不要說找那個所謂的至陰之地了。
我在湖水下又停留了片刻之後再也憋不住氣了,於是雙腿一起用力快速的向湖麵上遊了上來,一露出水麵我便猛吸了幾口氣,誰知也許是太猛的原因竟然帶進了幾口水,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羅澤哥,你沒事吧?”殷悅看到我浮出水麵急忙問道。
“還好,水下太黑了,根本就找不到那個地方在哪裏?”我一邊咽著口中的一邊回答道。
“羅澤哥,從你的方向向北五步的距離往下,你看看是不是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個至陰地?”殷悅戰戰兢兢的說道。
“啊?”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看看!”
說完之後我再次潛入水底,又像開始一般度過那兩米的寒水層之後潛入到水下,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不過忽然我隱約看到眼前的黑暗處竟然閃爍著一些藍色的光點,那光點和我之前在墓地中見到的藍色飛蟲很是相近,難道這水底也有滴血蟲嗎?越是向下那些藍色的光點越是密集,水溫也驟然下降了許多,但是並沒有像上麵的接近零點的溫度,因此還能勉強維既。藍色的光點一直懸浮在前麵兩米左右距離的地方,我向前遊動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