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藍光的照耀之下我發現自己的眼前是一塊巨大的白色石碑,那些藍色的光點正縈繞在那塊石碑之上,有些光點落在石碑的邊緣上。我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那塊石碑豎直距離大概有兩三米的樣子。我向前遊了寸許便覺得一股強勁的冷水從下麵向上翻湧而來,那水異常冰冷,似乎在石碑前麵有一個巨大的泉眼,此時正在向上麵噴湧著冷水一般。
我向後退了退,剛才的那股冷水實在是過於冰冷,如果在期間停留時間過長想必我的身體會立刻被凍僵。我用力將身子向下又沉了些許,基本上與那白色的石碑齊平,接著藍色的光,我隱約看到石碑的側麵竟然雕刻著一直巨大的怪獸頭。
想必這便是老金頭口中的至陰之地,可是因為在水下時間過長已經憋不住氣了,我連忙向上遊去,出了水麵我對著殷悅大喊道:“我找到那個地方了。”
然後向岸邊遊去,殷悅站在岸邊上跺著腳,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夜叉說道:“這次小夜叉有救了!”
一出水麵竟然覺得岸上比水下還要冰冷的多,不禁打起來寒噤,下巴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殷悅連忙將衣服給我披在肩上,我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那個地方找到了!”
殷悅興奮地說:“快點,快點把小夜叉帶下去,這次夜叉終於有救了!”
“可是……可是下麵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我有些頭疼的說道,“而且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方位的?”
“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瞎猜,感覺應該在那裏吧!”殷悅柳眉微顰的說道:“好像我一直對一些地方很敏感。”
我想了想,也許這就是殷氏傳人的特質吧,便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可是水下那麼黑該怎麼辦是好呢?
“你等著,我去找個地方借隻手電吧!”說著殷悅將夜叉交到了我的手上之後扭頭向前麵的家屬區跑去,電廠家屬區離這裏有一兩裏路程的樣子。我抱著夜叉蜷縮著身子坐在湖邊,湖水蕩漾,忽然有種回到了童年的感覺。
不過一會便聽到了殷悅的聲音,“羅澤哥?”
這時我突然發現自己下半身卻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分明沒有一絲感覺,不過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救夜叉要緊,於是我拿過殷悅手上的手電說道:“丫頭,一會兒再和你說,我先下去了!”於是我憋足了一口氣再次沉入到了湖中。
湖水下麵異常平靜,耳邊靜的像是一座巨大的水下墓地。經過寒水層之後我來到了剛剛的位置,那裏似乎又聚集了更多的藍色光點,在距離它們兩米左右的距離的地方我關掉了手電,唯恐驚動它們,這些東西的厲害早在天坑中我便已經見識過了。
我繼續下潛,一直到那墓碑的正麵,隱約看到那個石刻的怪獸頭,然後再次打開了手電。那怪獸頭有點像烏龜,刻在一個巨大的石板之上,那石板有十幾米長,那個頭在石板偏上的位置上。我輕輕地向前遊動著,奇怪的是剛剛的那股冰冷的水柱竟然消失了。接近那個烏龜頭我仔細的看了看,那烏龜頭上落滿了一些黑色的顆粒,我輕輕地將手伏在烏龜的頭上,將上麵的顆粒剝掉,誰知那顆粒上麵的塵土被我剝落之後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去掉上麵的塵土之後那些顆粒竟然發出藍盈盈的光,像是凝結在一起的藍色冰晶一般,毫無疑問與我和金豆子在天坑隧道遇見的滴血蟲一摸一樣。我更加小心了,生怕會驚動這些東西。
忽然我的耳邊傳來一陣“隆隆”的響聲,整個烏龜頭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我連忙四處找尋震源,忽然眼前的石刻烏龜的嘴張開了,我連忙躲閃,可是還是覺得一股惡寒的冷水從那烏龜的口中噴了出來,力道非常強勁。
我把著烏龜頭的手一下子被衝開了,身體失去了平衡,雖然是在水中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下沉,我連忙揮動雙手,在眼前的石板上亂轉,誰知那石板上竟然滿是沒有蘇醒的滴血蟲,我這麼一抓不要緊,大片的滴血蟲被我從石板上剝落下來,藍色的冰晶紛紛從石板上落下。
掙紮了半天身體總算是平衡住了,我知道那些滴血蟲或許用不了多久便會醒過來,於是連忙再次遊到那個烏龜的嘴邊,強勁的水流依然源源不斷的從石龜的口中吐出,灌注到湖水之中,周圍的水溫在急速的下降。也許這石龜的下麵正是一個巨大的泉眼,過了一會兒石龜的嘴忽然緊閉了起來。我想想必是時機到了於是又遊到石龜的前麵,冷水透過皮膚直刺骨髓,耳邊傳來牙齒相互撞擊的“咯咯”聲。
我咬著牙拚命的想將石龜的嘴撬開,可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那石龜的嘴竟然紋絲不動。無奈之下我隻得重又遊回到是會麵上,憋足一口氣之後再次沉入水中,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便快出許多,可是那石龜的嘴硬是掰不開。
這是殷悅不知何時也已經下水向我的方向遊來,想必她是見我一直沒有動靜自己在岸邊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我們兩個人一起握住那石龜的嘴,用力的上翻,單憑我們用盡吃奶的力氣,可是眼前石龜的嘴依舊是紋絲不動。殷悅眉頭緊皺然後忽然轉身向石板下方潛去,剩下我自己立在石龜嘴邊,不知應該用什麼方法將其撬開。
再次浮出水麵我和殷悅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殷悅大聲說道:“羅澤哥,那石板下麵像是有一個地溝。”說完殷悅再次潛入水中,我亦跟著她下了水。這次我們沒有再到石龜的嘴邊,而是徑直向下遊,一直到石板下麵,果然在那裏有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地溝,來不及猶豫殷悅已經遊了進去,我心想這丫頭的膽子也著實不下,不弄清楚裏麵有什麼便貿然進去了。
為了她的安全我也隻能隨她一同進入地溝,那地溝不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倒像是天然形成的,看上去地溝的四壁掛滿了青塔和汙泥,我遊了片刻好奇的伸出手在四壁上輕輕一抓,汙泥瞬間脫落,露出藍色的冰晶。
我差點一口氣沒憋住嗆出來,這次夠的四壁原來都布滿了滴血蟲的卵,再往前走便是黑洞洞的一片,手電微弱的光根本照不出幾米。可是看殷悅的架勢卻並沒有掉轉回去的念頭,可是我口中的這口氣已經快憋不住了。腳下的動作立時加快的許多,這地溝的走勢是一直向上的,大概過了半分鍾左右殷悅的忽然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的心立刻慌了,連忙向前遊去,沒想到幾米之遙便是水麵,一出水麵我便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腦袋都嗡嗡作響。
眼前漆黑一片隻有殷悅手上的手電發出極其微弱的光,周圍像是一個地下溶洞,不過究竟有多大卻不得而知,“羅澤哥,我想老金大爺說的那個至陰地應該是這裏才對吧!”殷悅伸出一隻手將我拉出水麵。我站在水麵上向四下張望,可是並未發現有何異常。
我和殷悅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水流的聲音,遁著那聲音望去,在我們前麵不遠處竟然有一條被河水衝刷出來的石河床,河床不寬隻有半米左右,但卻很深,大概有兩米左右的深度。
河床的一邊伸向岩壁,而另一邊則一直向溶洞前麵蔓延。我和殷悅順著那河床的方向走過去,由於腳上的傷尚未痊愈,所以行進的速度很慢,忽然我腳下踩到什麼物事,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殷悅連忙停下腳步,將我攙扶了起來。真是屋漏又逢連雨天,本來已經扭傷的腳踝又經受了一次重創,我現在幾乎連站起來都成問題。
“羅澤哥,你腳上的傷怎麼樣?”殷悅關切的說道,然後連忙向我腳下望去,這一望卻讓她一下子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整個人都不停地戰栗了起來。
我連忙向腳下望去,沒想到在我的腳下竟然是一顆人的頭骨,說實話這種東西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不管之前在電視抑或是書上看過多少次,但倘若有一天那些東西真真的出現在你的眼前的時候,你也會和我一樣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