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為救夜叉,沉入湖底(3 / 3)

那頭骨並非如想象的那般是一個光禿禿的白骨,上麵竟然死死連連的粘濁著一些粉色的碎肉,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拉住殷悅說道。

“不知道,不過我有種感覺,好像這裏的陰氣很重。”殷悅戰戰兢兢的說。

“再往前去看看!”說著我強撐著站了起來,剛剛站穩隻感覺腳下的地麵在輕微的晃動,不會吧,難道是低沉不成?

正想到這裏,那晃動嘎然而止。接著耳邊的水聲轟鳴起來,聲音是從我們前麵傳來的。殷悅拉著我快速的向前走,走出數十步之後前麵忽然一股冷氣向我們襲來,我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噤。殷悅將手中的手電向前照了照,之後我們兩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原來在我們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地泉,泉水翻騰,那股冷氣便是從地泉傳來的,地泉的四周有三條與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的地溝,泉水全部流向幾個地溝。

殷悅眉頭緊皺的說道:“羅澤哥,把夜叉拿來!”

我不解的將夜叉從兜子裏拿出,此時夜叉竟然毫無動靜了。殷悅也不多說將夜叉從我的手中接過來之後,躬下身子,那泉水此時已經溢滿了地溝,大有蔓延出來的趨勢。殷悅將夜叉浸入泉水之中,片刻之間隻見那小家夥的身體微微抽動了一下,忽然一翻身鑽進了水中。

“殷悅……夜叉是不是被水衝下去了?”我急忙叫道。

誰知那泉水似乎是受到了我叫聲的左右,漸漸地水流越來越小,最後消失殆盡了,而在那泉水退盡之後,夜叉竟然從泉眼處跳了出來。此時的夜叉似乎比之前要大出一些,它將臉貼在我的臉上,然後又撲向殷悅伸出舌頭在她的手指上舔了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解的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隻是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似乎這地方的陰氣很濃烈。不管怎麼樣,夜叉算是救回來了,我們快點回去看看吉南的傷勢吧!”殷悅說著帶著夜叉走在前麵。

回到水麵上,那輛馬車竟然還在,幾乎和來時一摸一樣。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那輛車停在了老金頭家的門口,這是一個人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人。眼前之人正是氣死狗大叔,他見我和殷悅下了車連忙迎了上來。緊跟在他身後的便是老金頭。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夜叉怎麼樣了?”氣死狗大叔笑著說道。

“沒事了,大叔你怎麼來了?”我驚訝的問道,“老蔫怎麼樣了?”

我的話一出口便發現氣死狗大叔立刻向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望了望殷悅之後說道:“你們先進屋吧!”我不置可否的跟著殷悅向院子裏走,正在此時氣死狗大叔忽然拉住了我,然後對殷悅和老金頭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有話和小羅說。”

氣死狗大叔見他們進屋之後才將我拉到門後說道:“小羅,我發現一件事。”

他這句話讓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我隱約的覺得氣死狗大叔的話似乎與歐陽老爹有關,於是便緊接著問道:“是關於歐陽老爹的嗎?”

氣死狗大叔聽了我的話更是驚訝,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那銅鈴般的眼睛讓我有些膽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這個老家夥失蹤了!”氣死狗大叔小聲的說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追問著。

“我回去的時候歐陽已經不見了。”氣死狗大叔還要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因為此時金豆子正站在門口癡癡的望著我和氣死狗大叔。

“豆子,你怎麼不進屋裏?”我衝著金豆子喊道。

可是金豆子卻毫無反應,之後自顧自的坐在門檻上,癡癡的望著我和氣死狗大叔。我有些奇怪的走到金豆子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豆子,你怎麼了?”

金豆子茫然的抬起頭,眼皮沉沉的耷拉著,對於我的話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輕輕地推了推他誰知我的手一觸及金豆子的身體立刻覺得有些奇怪,金豆子的身體不是一般的輕。

“金豆子你怎麼了?”我輕輕地拍了拍他,他扭過頭兩眼無神的望著我,想要說話卻緊閉著嘴,表情非常難看。

“大叔,大爺你們來看看金豆子這是怎麼了?”我慌忙的喊道。

聞聲之後老金頭和氣死狗大叔一個從屋裏一個從門口向我的方向飛奔過來,此時金豆子已經閉上了眼睛。老金頭慌忙抓住金豆子的兩肩然後搖晃著說道:“豆子,你怎麼了?”可是剛晃了兩下老金頭便停下了,放下金豆子之後老金頭快速的向屋裏走去。

我和氣死狗大叔對望了一下,不知老金頭意欲何為,不過想必他是有了救金豆子的辦法了。可是片刻之後忽然聽到屋子裏傳來一陣東西碎裂的聲音,聲音很大,讓我和氣死狗大叔身體都是一顫。

“大叔,你看一下金豆子,我去看看!”說完之後我轉身向屋子裏走去,那聲音的方向是從右邊的屋子裏傳來的,我進屋的時候看見殷悅也已經走了出來。我們一起走到右邊屋子的門口,將門簾撩開看見老金頭像是發瘋了一般的在地上踩著一些碎裂的骨頭。

“大爺,您這是做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老金頭全然不理會我的話,又將桌子上僅存的幾塊骨頭一把翻到地上,然後用力的踩成隨便,我和殷悅不知所措的對視了一下,然後雙雙瞠目結舌的望著老金頭,片刻之後氣死狗大叔忽然喊道:“小羅,這孩子怕是不行了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心裏一緊全然忘記腳上的傷還未痊愈,一回身自己先跌倒了。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我連忙爬起來,走了出去。此時金豆子的臉已經毫無血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眼睛和嘴都緊閉著。伸出手在他的脖子上一摸,竟然已經沒有了脈搏。我驚慌的望著氣死狗大叔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找不到話開口。

正在此時老金頭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他扶住門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木棍。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會意老金頭是想讓我閃開。氣死狗大叔扶著我站在一旁,老金頭揮起手中的木棒,然後用力的向眼前的金豆子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來不及阻攔,木棍已經硬生生的落在了金豆子身上。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這種驚訝隻持續了數秒,甚至更少,更大的驚訝便立刻襲來,眼前的金豆子竟然碎裂開來,臉上破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紙人?”氣死狗大叔搶在我前麵大喊道。

老金頭哪裏肯罷休又在那“金豆子”身上猛砸了幾下最後自己癱軟的坐在地上。

此時那紙人已經被砸的七零八落,紙屑落了一地。在這些紙屑中竟然還有碎裂的骨屑,我躬下身撿起一片骨屑,然後好奇的望了一眼那紙人才發現原來那紙人的輪廓全部是用這種骨頭製成的,可以說紮製這個紙人的人的手藝確實了得,竟然能將紙人做得如此栩栩如生也算是一門不錯的本事了。

“大爺,這個不是金豆子,那麼金豆子的人呢?”我將手中的那塊骨頭遞給一旁的氣死狗大叔問道。

“都怨我,都怨我!”說著老金頭不由分手的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殷悅連忙阻止,可殷悅畢竟是個女孩,執拗不過反而給老金頭的手臂帶了一個踉蹌。

“大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緊緊握住老金頭的手說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回來了,一定是的。”老金頭狠狠地咬著嘴唇說道:“是他帶走了金豆子。”

“你是說毛奎子?”我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