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生氣...然然以後不敢了。”
華後手拿藤條:“我在問你你去了哪裏!不是讓你在這兒哭哭啼啼答非所問!”
“然然不能說。”他抹著淚,緊抓華後裙擺,“娘親別打然然,然然以後不敢了。”
“你不說是不是!”華後心一狠,掄起藤條抽在他身上,“好!我讓你不說。”
他護著身子竄向門去:“娘親,然然疼!”
“你這是在做什麼!”順王進門抱住孩子,“是我帶然兒出去的,是我不讓然兒說的。明日是你生辰,我帶然兒去給你”
華後放下藤條簌簌落下眼淚,來到他身邊摟住他:“娘親錯怪你了。”
“娘親沒錯,是然然不該瞞著娘親,讓娘親生氣。”他搖搖頭,為華後抹掉眼淚,“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然然躲得快,娘親沒有打到然然,娘親別痛。”
他手中緊握的扇子,倏地落地,兩行熱淚同時奪眶而出。
他撿起扇子走進寢殿,華後靜靜躺在龍床,溫柔神色一如從前。
走近龍床,他鄭重跪拜:“然然拜別娘親。”
順王坐在臥榻,見他進來,走到他身邊。三年未見,順王銀線叢生,蒼老許多。
“你娘她是在睡夢中走的,她走的很安靜,沒有痛苦。”順王老淚縱橫的扶起他,他隨順王走到床邊,“是廢武時的落下的病根。”
“我的兒啊,你受苦了。你娘所做的一切為父都清清楚楚,本想著有我她身邊,她會改的。”順王握住後的,眼中情意深深流轉,“可是,孤等了三年,才肯相信:你娘她早已不是從前的她了。”
“父王。”他此刻覺得所有的苦難、委屈都沒白受,他這一聲叫飽含深情與勸慰。
順王滿眼血絲起身,做在床邊:“然兒,來給你娘蓋上白布吧。”
他走至床邊,彎腰俯身蓋布時,看見華後心的位置盛開著一朵妖豔曼莎珠華。花蕊處微微鼓起一個扁平的小包,像是蚊子叮咬所致。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順王,記起以前順王與自己的對話:
“爹爹,娘親說您要是武林人士,就是最強的暗器高手。什麼是暗器?”他坐在順王懷裏抬頭問。
順王看著他充滿好奇的雙眼,想了一會:“就是一種暗中實施突襲的兵器,懂嗎?”
“暗中,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然兒有點明白了。”他的好奇心變得很快,“那爹爹,什麼暗器最厲害?”
“問得好!”順王拍拍他的頭,“最厲害的暗器,爹爹就有,名字叫——蚊心針。”
他撓撓頭:“名字很厲害嗎?聽起來一點也不厲害。”
順王不想他有這般興致,便細細說道:“蚊心針就和蚊子吸血時,紮進人身體裏的觸管一樣細。射進人心裏就會立刻消失,人也會立刻死去;傷口處會鼓起一個像蚊子叮咬後所留的包,到最後包也會消失。人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不解剖屍身絕對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裏。”
緩緩蓋上白布,他最終選擇什麼也不問。
順王卻拍拍他的肩:“為父能為你做的,隻有這個了。”
此時三歲女童手抱四方黃巾裹物,小快步走到順王身邊,兩眼水汪汪的瞄了他一眼,目光閃爍有些害怕:“父王。”
“紫嫣,到你王兄哪裏去。”順王以命令的口吻,把小女童送出,“照爹教你的去做。”
他見女童與自己眉目有幾分相似,又聽她叫順王父王,才知她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晏紫嫣。
他蹲下慈和一笑,向她招手:“紫嫣別怕,來。”
晏紫嫣低頭走到他麵前,小手將四方黃巾裹物舉過頭頂,遞給他。然後跪地叩首:“紫嫣參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