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啃齧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呢喃,"顏兒……"他的聲音柔軟纏綿,就像是一團熱乎乎的東西捂在了她的胸口,也許她本該愉悅而開心的,可是偏偏心口卻是那麼冷。
他將她緊緊擁住,明明他是這麼愛她,可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能像辰淵或者像燚那樣表達出來,讓她知道。
他輕輕分開她的雙腿,做好與她融為一體的準備。他甚至笑著蹭著她的脖子她的臉,纏綿地呢喃道:"顏兒,以後我一定好好愛你。"於是趁著她聆聽自己柔情蜜語之時,進入她與她緊緊相依,融為一體。顏兒被那種陌生的疼痛與侵入驚醒,她忍不住尖叫著掙紮,烈便抵死吻住她的唇,將她的驚痛悉數吞入自己口中。
他耐心的等她適應,耐心的等她平靜,之後才慢慢引領她領會由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變為一個女人的過程。痛也好,悲也罷,今晚她注定要長大成人,烈很開心,這一切由他來完成。
顏兒沉陷在無邊的黑暗中,她聽到自己皮肉開裂複又愈合的聲音,伴隨著陌生的感覺,她聽到自己的心好像崩裂出一個口子,跟著全身的骨骼紛紛斷裂,然後再長好,她死死抓住烈的脊背,在那上麵留下幾道可怖血痕。她好像在瞬間明白那晚看到蓮生"死而複生"的情景,原來便是這般感受。
烈的無限纏綿與愛撫,悉數揉進自己綿綿不絕的吻,像是恨不能將她吞入腹中,與他融為一體。
"從今往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不能分開我們。"他將這細碎的呢喃摻入吻中,喂她吞下,像是跟她訂下不死的誓言。但顏兒卻沒聽明白,或者她太難以理解。她在他的溫暖中睡著了,夢中再次夢到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的戰場,她看見軒轅烈仗劍而立,口口聲聲要與她同歸與盡。她睜開雙眸,隻見烈已經整理完畢,他笑吟吟地看著她,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她想對他笑的,可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她看見宮女們臉上神秘而曖昧的表情,看見身下被鮮血染紅的白綢。
她不知道哪裏受了傷,隻覺得渾身都像是抽筋斷骨般疼痛。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今天還要給蓮生準備安胎藥呢。她自顧地梳頭洗臉,眼中好似誰都沒看見。銅鏡中,她臉上的那些原本難以愈合的傷痕,竟然有了愈合的跡象,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忽地笑了一下。
"小側妃,更衣吧。"那高挑的小宮女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顏兒蹙眉看著這描花秀草的衣服,搖搖頭,"我不穿這些的。"
烈嗔怪道:"堂堂側妃,整日一身舊衣成何體統。"
"我要給王妃送藥了。"她笑了笑,端著藥便從軒轅烈身邊擠了過去。烈木然地站在那裏,心中頓時湧起無限挫敗,他以為經曆昨晚,她會有所改變,可現在看來一切好像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烈痛苦地看著她離去,心亂如麻 。
顏兒到百花堂的時候,蓮生正在陽光下嗑著瓜子。顏兒看著她隆起的小腹,忽然想到了自己。可是之前是誰告訴她的,她這輩子都不能誕育孩兒。而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