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劍光閃動,頃刻間,一行十幾人紛紛死於杜遠的劍下。斜劍指地,劍鋒上的鮮血緩緩地流在草叢之中,一陣風吹過,吹落了葉子上的血液,跌落在地,融在土裏。
杜遠舉步下山,黑夜山路難行,好不容易才下得山來。抬眼望去,瞳孔不由自主地逐漸放大,似是見到世間最恐怖的事情,心道:‘吾命休矣!’
隻見武當山腳下燈火通明,他的五千精兵盡數跪在兩旁,身後站的是身著黑衣麵罩黑巾的南楚暗衛。他的正前方,堵住他去路的正是三大門派之掌門,獨孤淨與一眾武林正派人士。四周還圍了不少武當山腳下的村民,看客。
此等場麵讓杜遠打了個寒顫,心道:‘此地不宜久留!’轉身欲走,卻見蘇玉青含笑立在身後不遠處。
此時四麵受敵,當真是插翅難逃,知道今晚是在劫難逃,杜遠還劍入鞘,笑道:“怎麼?蘇樓主擺這麼大的排場,是想殺了杜某?”
蘇玉青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何須多問?”
杜遠拍了拍腦門兒,朗聲道:“好!你我都是武林中人,想要殺我,理應遵從江湖規矩,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蘇樓主該不會仗勢欺人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知道此時身在南楚,勢單力薄,公然挑釁定然會死於武當山下。若與蘇玉青單打獨鬥,勝算自然多了幾分。想著眼下回到昆侖最為要緊,他日再尋機會報仇總比死在此處好上許多。
蘇玉青哪兒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她咯咯一笑,竟也不反對,說道:“便如杜掌門所言,一決勝負。”她此言一出,除了楚紫遙外,在場之人無一不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杜遠是何許人也?豈是憑蘇玉青一己之力便能打倒的?
杜遠先發製人,長劍出鞘,劍指蘇玉青麵門。蘇玉青並不接招,順勢往後掠去,軟鞭由上至下劈落,杜遠斜身躲過,長劍橫銷,蘇玉青飛身躍起,一腳踏在杜遠肩頭,躍至其身後,舉掌拍他後腦勺。杜遠大驚,矮身躲過,長劍脫手,劍柄直擊蘇玉青小腹。
蘇玉青腳尖輕點,躍起身來將一柄長劍踩在腳底,一發力,踢飛的長劍朝杜遠襲去。杜遠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住自己各大要穴,不禁心裏發涼,忖道:‘她的內力竟遠勝於我?為何?為何會如此?她的年齡明明小我一倍不止!’
高手過招,傷人隻在一瞬,杜遠一愣神,躲避不及,長劍劃過右臂,頓時血流如注。
在場眾人呼道:“好!”
勝負已分,各種言語頓時鋪天蓋地襲來,杜遠深知這一次輸給了蘇玉青,他日在江湖上已無立足之地。他捂著受傷的手臂兀自出神,忽地哈哈大笑,朗聲說道:“蘇玉青,你居然殺了天機老道!”
真是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之人聽聞天機道人已死,均麵露疑惑之色,質問聲一句接一句地衝口而出。元宏道長壓住一眾人的質疑聲,問道:“蘇賢侄,令師當真已不在人世?”
蘇玉青如此輕易打敗杜遠,並不是她武功高過杜遠多少,實乃杜遠在武當山上熬了幾日,精力早已不足,腹內空空如也更是雪上加霜。加之實是不明白蘇玉青何以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這才敗北。
若杜遠在精力旺盛,元氣大足之下輸給了蘇玉青,她一定也討不到好,哪有此時的輕鬆自然?
楚紫遙冷冷地一掃四周,眼神足以冰凍那些冒出來的質疑聲。她緩緩地走到杜遠跟前,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杜掌門,久仰大名,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天山雲掌,如何?”
杜遠提及天機道人的死,蘇玉青心裏自然不好受,她兀自神傷,並沒有阻止楚紫遙,說了句小心便退了回去。
杜遠不出百招輸給了蘇玉青,自然心有不甘,他凝神思量為何蘇玉青的內力在短時間內能夠如此雄厚,抬眼在人群中一掃,並沒有見到天機道人的身影,再結合以前的諸多事情仔細一琢磨便猜到了幾成,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他想在氣勢上勝上一籌,是以言語相激信口開河。
果然,蘇玉青聽他提及天機道人後臉色蒼白,已經沒有心情再與他打下去。事實上,二人相約比武,即使沒有受傷,輸了一招半式也算輸,但是杜遠心裏不服氣,他是驚歎蘇玉青武功精進之迅速時晃神才躲避不及。此時楚紫遙提出要試試他的天山雲掌,正中其下懷。
杜遠脫掉外袍,說道:“我贏了,是不是放我走?”
楚紫遙道:“你輸了我亦放你走。”她想見識杜遠的天山雲掌,完全是因為他曾用此掌法傷了蘇玉青。
杜遠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相信,但他已經毫無退路,心道:‘媽的!無論輸贏都放老子走,絕對有陰謀。’他想在人群中尋求幫助,奈何他的人已經全部被製服,如此境況唯有豁出去了!雙手握拳,一手負在身後,一手舉掌攻向楚紫遙。
楚紫遙站在原地並不動作,待感覺到杜遠掌風襲來側身一閃,伸手抓向其負在背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