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兒直愣愣地看著夏亦涵,卻見他在喊出那一聲之後,已經轉過頭來看著她的方向,臉色卻是一片茫然,似乎還沉浸在某種意境之中。
他是做夢了吧。
看他的表情那麼悲切,那麼傷心,就好似最最心愛的人離開了他一樣。那這個“靈兒”,就百分百不會是自己了。
難道僅憑著這一夜*激*情,就能讓夏亦涵夢到她,那她簡直就是逆天了。
正想著,回過神的夏亦涵好似發現了什麼,手摸索著朝著岸邊摸索著,滿是不確定地道:“靈兒,是你嗎?”
又是靈兒?
胡靈兒皺眉,怪不得他之前叫她叫得這麼順口,看來還有個她不知道的靈兒存在著呢,而他夢到的那個靈兒,應該就是她了。
想到此,她隻是淡淡地應聲道:“嗯。”
雖然隻是一個字,可是她的出聲卻讓夏亦涵心中的不安瞬間逝去,笑容又重回到了臉上。
果然,她還是回來了。
夢終究隻是夢,她沒有丟下自己。
微微呼出一口氣,夏亦涵正想說話,卻是鼻尖一動,疑惑道:“怎麼會有草藥的味道。”
“當然是我弄的。”胡靈兒一邊低頭繼續搗鼓著手中的藥,一邊說著,語氣不是很好。
夏亦涵正想再問點什麼,耳邊又傳來了胡靈兒的聲音:“給你五分鍾時間穿衣服,趕緊的。”
五分鍾?那是多久?
未等夏亦涵想清楚,胡靈兒又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偷看你的。”
……
夏亦涵無語,默默地上岸穿起了衣服,剛穿好,就聽到了胡靈兒的腳步聲。
胡靈兒走到夏亦涵的身邊,抓起了他那隻依舊腫的高高的傷腳,不冷不熱地道:“你能走這麼長的路,說明沒傷到骨頭,但傷筋是肯定的了。這裏奇花異草不少,這些是我剛剛找的,先試試藥效。”
邊說,她邊動手將藥膏敷在了夏亦涵的腳踝處,然後用包中現成的繃帶包紮好。
那嫻熟的手法,不輕不重的力道,使得夏亦涵又多了一層驚訝:“你還會醫術?”
這個女子,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不會。”誰知胡靈兒隻是淡淡地丟下了兩個字,然後轉身回到之前坐的地方,整理起東西來了。
“那你怎麼會利用花草做藥,而且還隨身帶著醫用繃帶之類。”夏亦涵滿麵狐疑。
沒好氣的白了夏亦涵一眼,她確實是不會啊,她隻是喜歡花草,然後了解一些花草的藥性而已,至於那繃帶,隻是出任務時候必備的東西而已,她的包包裏麵還有別的一些常用外傷藥呢。
隻是心裏不爽的胡靈兒懶得跟他解釋這麼多,隻是懶懶地白了夏亦涵一眼,沒好氣地道:“愛好而已。”
……
夏亦涵默。
真當是很特殊的愛好。
017 不堪回憶
一日暖陽,漸漸地朝西邊隱去,等到天際隻餘幾縷霞光的時候,一幢竹屋已經在湖邊立了起來。晚風徐徐,竹香四溢。
胡靈兒雙手環胸,看著這幢自己親手搭建起來的竹屋,眼中滿滿的全是得意。
僅靠著這裏有限的材料,她就能建造出這麼完美的屋子來,簡直就是天才啊。
看來她哪天不想偷東西了,完全可以去幹建築設計這一行的。
不過……
回頭看了眼正靠在樹邊悠閑地啃著野果的夏亦涵,雖然這屋子是她一手搭建的,但是那些竹子,可都是他砍下來的。
視線緩緩下滑,落在他腰間……的那根紫色腰帶上。
這東西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寶貝啊,不但能揮灑成冰,還能瞬間斷竹,真是太強大了。
改天跟他“借”過來玩玩。
原本她是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的,可是當他一臉委屈地抓著她的手,可憐兮兮地要她留下來的時候,她卻心軟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那就是他的腳傷是因她而起的。無奈之下,她隻能留了下來,畢竟要她一個人走出這裏,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因為身為神偷的她,竟然是個路癡,這是她最不願觸及的傷疤。
就這樣,兩人在這個竹屋裏麵住了下來,稍稍收拾一番,又吃了一些野果果腹之後,夏亦涵留在屋中休息,而胡靈兒則到了距離竹屋隻有十幾米遠的湖邊。
昨夜的那一場激*情,本就已經讓她渾身疲憊不堪了,後來又是找尋草藥,又是造屋子的,身上的衣服是濕了幹,幹了濕。
看著清澈的湖水,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絲絲涼意,胡靈兒將那屬於夏亦涵的寬大袍子一脫,就噗通一下跳進了湖中。
透心的涼意在瞬間遍布全身,胡靈兒一頭紮到了湖底,在湖底抬頭,透過清澈的水,看到了頭頂那正隨著水波微微晃動的圓月。
早上醒來的時候沒有心情和精力,隻是草草地洗了個澡,現在才發現,這裏的水真的不是一般的清。
這就是毫無汙染的天然水源,這才是真正的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