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鹹熙誇美味,同時問林玲有沒有電話可用。
林玲說:“家裏沒有,這周圍又隻有我一戶,你想用電話的話隻能去鎮上,最近的那一個要翻一座山。不過最近下雨把路衝毀了,你們倆肯定走不過去。如果不是很急的話,你們可以等一等,明天早上會有賣種子的車子過來,你們可以搭一搭順風車。”她正將水舀進另一口鍋,“給你們燒點水洗澡。”
杜鹹熙連聲道謝,轉而去看一旁低頭喝粥的徐安柏,還沒多問,就看她扭頭望向自己,“我有點擔心艾倫,我把他丟在杜氏的一個服務中心了。”
杜鹹熙想了想,說:“那我們待會兒就走,公司的人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沒有你在身邊,艾倫一定很難適應。”
徐安柏當然想說好,誰知道他一句話剛完,居然引出一連串咳嗽。
杜鹹熙在咳嗽。
一手虛握成拳捂在嘴邊,更微蹙起眉頭。
他一整晚都覆在她身上為她取暖,自己背朝著天幕麵對寒夜,西服雖厚是濕的,她又像是個捂不熱的冰塊。
徐安柏連忙用手貼他的前額,果然發燙,這種樣子怎麼趕路?
於是把心一橫,說:“明天再走。”
杜鹹熙還有話要講,沒想到她如此堅定,又趿起林玲給的拖鞋,說是要去做點薑茶。
她一身的黃土,像是個泥人。
杜鹹熙看著這背影想要笑,隻是嘴角的弧度剛動了動,又因某處突然湧入的淡淡酸澀而怔忪。
杜鹹熙先洗澡。
為此和徐安柏爭論半天,林玲手裏攥著兩根草站到他們麵前,說:“誰抽到短的誰就先去。”
杜鹹熙中招。
徐安柏進院子裏幫忙打井水的時候,林玲問她,“你們兩個是夫妻吧?”
徐安柏搖頭。
“充其量,隻是朋友吧。”
林玲“哦”一聲,將鋁皮桶翻個身,口朝下,扔進井裏頭。
水翻湧著,向桶裏灌,林玲這頭收緊繩子,將桶向外頭拉出來。の思の兔の網の
徐安柏連忙去接,拎過那桶上的把手,將一整桶水穩穩當當地放到地上。
林玲驚喜,“沒想到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力氣還不小。”
徐安柏隨口說:“我兒子才重呢,抱他練出來的。”
林玲瞪大眼睛,“你都有孩子了?”
徐安柏點頭。
林玲拿眼睛將徐安柏上上下下打量幾遍,“其實你們並不是迷路的遊客吧?”
“嗯?”
“沒有遊客會穿成你這樣就過來,何況這窮山惡水的有什麼風景可看?”
徐安柏隻好坦白,“我們並沒有惡意,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林玲扁扁嘴,“果然被我說中了,所以,其實你們也不是什麼普通朋友吧,光看看你們對視的眼神就知道了。”
徐安柏窘迫得很,解釋也不好,不解釋也不行,就這麼提著一桶水跟在林玲後頭。
幸虧杜鹹熙從房子裏走出來,剛剛洗過澡,頭發尚且往下滴水,穿的是最普通的褂子,長褲短了一截,露出白皙的腳踝。
盡管落魄,依舊是清貴逼人。
徐安柏被解救出來,得以跳過林玲的話,轉而去和杜鹹熙說話。
“你怎麼洗得這麼快。”
杜鹹熙輕描淡寫地說:“你趕緊進去吧,水我給你放好了,那房間裏還有些熱氣。”
徐安柏走後,他便幫著林玲做一做家務,彼此之間也聊一聊天。
林玲說她是一個人住在山裏,父母都去世得很早。
與世隔絕久了,對生人就很是戒備。
杜鹹熙衝她紮眼,說:“那你怎麼還是把我們倆給放進來了?”
林玲撓撓頭,說:“你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不包括徐安柏。
杜鹹熙笑個不停,“你錯了,我才是個壞人呢。”
林玲臉頰驀地一紅,別過身子,不讓他看到自己。
正好這時候樓上傳來徐安柏的一聲尖叫,林玲望了望身後,想說怎麼了,就看到一個身影“嗖”地射過去。
徐安柏在大木盆邊發現了一隻悠閑散步的老鼠,嚇得她立刻從水裏頭跳起來,赤腳躲進房間的角落裏。
杜鹹熙開門進來的時候,拖著長尾巴的老鼠從他腳邊一溜煙跑走,而房間裏,不著絲縷的女人滿臉驚恐地望著他。
徐安柏說:“你快點幫我看看這裏頭還有沒有別的活的東西。”
杜鹹熙仔仔細細查看了每一個角落,最終堵在她麵前說:“隻有一個我了。”
目光如炬,燒在徐安柏身體的每一處,她方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堪憂。
連忙走去一邊的椅子,拿毛巾擋住自己的身體,手指一指門道:“你可以走了。”
杜鹹熙去捏她的肩,起初隻是想要逗一逗這個女人,於是用唇去吻她的脖頸,一路細密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