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2)

母親?”

“別,她身體不是很好,我不想讓她擔心。”話剛一出口便覺得有些訝異,“你知道她回來了。”

徐安柏點點頭,“哪怕是杜鹹熙不說,光聽旁人的流言蜚語,我也能得知這個消息了。”

權旻東無奈地笑,然而神經抽[dòng]麵部的傷口,又痛得他皺起眉頭,奇怪的表情。

“那流言蜚語裏是不是還將我描繪成一個和兄長爭奪家產的小人形象?”

徐安柏聳聳肩,“沒聽到啊,想他們怎麼敢得罪未來的頂頭上司,肯定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了。”

她也笑起來。

“其實這種事情,歸根結底是你們的父親主導,他一時器重這個兒子便委以重任,一時器重那個兒子便扶正上位,多少血淋淋的例子都曾上演,你們不過是循著曆史的足跡前進罷了。”

權旻東卻搖頭,說:“我父親那個人……他到底如何看我,我不清楚,但他對鹹熙的期望卻是有目共睹。在他心裏我永遠都是那個排在第二位的小兒子,鹹熙才是他心目中標準意義上的繼承人——冷靜,沉穩,果斷,有魄力——我即便是再努力,他也不會因此多看我一眼。”

他嘴角盡管輕微上揚,然而語氣完全是低落。

他始終是樂天,即便她對他如此涼薄,他也始終是孩子氣地問她,“為什麼你要這樣愛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父親的差別待遇或許是他心中永恒的隱痛,徐安柏居然生出某種同病相憐。

安慰著,“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父親吧杜昌交給你,便是對你的肯定,而不是像你說的,隻是為了杜鹹熙。我是個母親,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對孩子的愛永遠是無限的。”

權旻東不置可否,意味不明地說:“或許吧。”

點滴瓶裏的液體將近,徐安柏借此想出去透一透氣,說道:“我去幫你找護士過來,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夜宵好買。”

隻是剛剛站起來眼前便是灰蒙蒙的一片落雪,走幾步,腿都軟了,好容易磨蹭到門口,終是無力地撐著門框。

權旻東見她不對勁,慢慢坐起來,問:“安柏,怎麼了?”

徐安柏慢悠悠轉身,艱難擠出一個笑臉,想張嘴道沒事,隻是身體不受控製,整個人往地上一栽。

醒過來,已是陽光明媚。

金色的觸角踏在她的眼內,她用手擋著臉,緩了緩方才適應。

旁邊有人聲傳來,“醒了?”

徐安柏自床上爬起來,腦子裏仍舊是渾渾噩噩的,望了望臨床的權旻東,說:“我怎麼睡著了?”

權旻東收起手中的報紙,麵向她坐著,“你根本就是暈過去的,醫生說你太過勞累,要多多休息。”

徐安柏掀開被子,在床下找自己的鞋,“現在都幾點了?”

“下午四點多了,看你睡得很熟,就一直沒舍得喊你起來。”

睡了好久,她捏捏酸脹的頸部,“我去給你買點東西來吃。”

權旻東說:“不用,叫份外賣就行。”

“那怎麼放心,我出去轉轉,很快回來。”

拗不過她,也就隻好放她出去。

徐安柏卻在這醫院外頭看到不同尋常的一幕,無數長槍短炮對準大門,記者、新聞車,還有舉著手機的路人和維護治安的警察,將醫院堵得嚴嚴實實。

她不明就裏,拉了一個護士過來問。

護士緊張兮兮地說:“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郗兮殺了人了,自己也中了一槍,現在還在醫院裏頭搶救。”

徐安柏嚇得冷汗直冒,剛把手機拿出來,後頭突然衝來一隊人,她被推得撞上牆麵,手一滑,手機落到地麵。

“哎——”她蹲下來,想撿,卻被潮水似的人群推倒在地。

快門聲此起彼伏,無數記者提問:“隋木先生,請問郗兮小姐有沒有脫離危險!”

“她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能不能透露一下案件的具體過程?”

徐安柏困在其中無法脫身,擁擠中,人踩上她的腿,她又痛又怕嚇得大喊,忽然就有人撥開人群,一道光,自空隙間射向她頭頂。

他將她自地上抱起來。

徐安柏頭抵著來人的前胸喘熄,下意識地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直到被安全帶至一邊,來人緊張地喊:“醫生,醫生!”

她猛然抬頭,發現救自己的居然會是……杜鹹熙。

徐安柏拍著他的肩,強調“我沒事”,他一臉鐵青,兩眼死死盯著她看。

“我真的沒事。”

杜鹹熙不信,放她在一旁的等候席坐下,手推上她的褲腿。

徐安柏往後一縮,他已經抓住了她的小腿,“別動。”

紅了一塊,並不十分嚴重,他卻如臨大敵地皺起眉頭,手心按在這之上,輕緩地揉動。

“疼的話你就說,這兒就診很方便。”

徐安柏拿手推他,說:“哎,郗兮那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