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2)

到尖銳的棱角割過他額頭,重力驅使下深砸出一個口子。

煙灰缸還未掉落地麵,杜鹹熙的半邊臉已是血紅一片。

杜父伸手指著,渾身顫唞,“你,你,你……好……”

他一路疾走去拉開大門,對外麵臉色蒼白的女人說道:“孩子的撫養權我們是要定了!”

徐安柏卻因他身後那個半邊臉上布滿血跡的杜鹹熙而驚駭。

杜太太嚇得不行,一路跑一路按住自己心髒,高聲叫道:“兒子,你要不要緊,怎麼弄成這樣的,快點過來給媽看一看。”

艾倫同樣受到驚嚇,對著一屋子亂糟糟的人放聲大哭。

徐安柏這才想到還有一個他,跑過去死死抱住,將他的腦袋往自己懷裏扭。

杜鹹熙這時才開口,“這場鬧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過去攬住徐安柏的腰,說:“我們走。”

杜父在後麵高喊,“杜鹹熙,你給我站住!”

杜太太則立時沒了主意,幫哪一頭都覺得別扭,隻有一邊追,一邊叮囑,“記得看醫生,兒子!”

徐安柏取出車上備用的急救箱,幫忙處理傷口。

隻是棉球剛一碰到,稍有凝結的傷口又露創麵,血水混著汗液一齊湧下。

徐安柏手忙腳亂地上藥,他痛得齒間出氣,“嘶嘶”幾聲。

徐安柏早就是如臨大敵,因完全無法控製住場麵而手抖,說:“還是去醫院吧。”

杜鹹熙抓住她的手腕,說:“沒事的,我自己來。”

他眉弓處都已經腫起,一隻眼睛受此壓迫張不大,卻依舊是逞強衝她投下一個若無其事的笑。

徐安柏隻得拿濕巾幫他擦臉上的血跡,卻不知為何,剛一抬頭,簌簌落下兩行熱淚。

杜鹹熙問:“又是怎麼了,我說了沒事的。”

徐安柏哽咽著,將眼淚往裏吞,“你爸爸是什麼意思?撫養權,難道你們杜家真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連艾倫這麼小的孩子都不能放過。”

杜鹹熙隻是抓住她的手,仔細看著她指頭上的淡粉色燙傷,撮起嘴吹了吹,問:“疼嗎?”

徐安柏將手抽開了,抵住他的肩膀,直直看進他眼中,“我在問你。”

杜鹹熙說:“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這是提前宣判她的死期,要她做好一切可能失去艾倫的準備?

艾倫躺在一邊,已然睡著,呼吸很輕。

遊絲般微弱的氣息縈繞,抓不住。

徐安柏說:“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艾倫。”

“怎麼做?”

杜鹹熙把問題拋給她。

怎麼做?

找最好的律師,可杜家有一整個律師團隊等著她。

法庭是要征求孩子意願的,可他的媽媽是個情緒失常的病人。

或者帶他逃跑,木楚山卻連自己都不曾安頓下來。

無數想法在她腦中,又被無數現實所擊垮。

杜鹹熙在這時候說:“我們結婚吧,安柏。”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結婚,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了。”

結婚……因為這樣的一個理由。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我可以等。”

他一臉冷靜,不像是玩笑。

她在後一天去見權旻東。

權旻東準備準備出院,頭上纏著白色紗布,“你怎麼想呢,安柏?”

徐安柏沒有想法。

權旻東站在她身前,淡笑道:“你看,安柏,你就是這樣,遇見他,你的聰明便用完了。哪怕是我初遇你的那一次,麵對死亡,你也沒有這樣膽怯過。”

徐安柏不置可否地低頭。

“如果我是你,我就趁著這次機會將他一次擊垮,毫不留情麵的。”

“可是,”徐安柏說:“他畢竟是艾倫的父親,這一點永遠不能改變。”

權旻東向她投去深深一眼,鎖緊袖口,說:“你跟我來。”

他帶她去見他母親。

權旻東頭上帶傷,不敢見她,隻有隔著門上的玻璃偷偷往裏頭看。

他說:“我媽媽的身體一直不好,這麼多年一直和我住在國外。我不知道他和爸爸是怎樣開始,又到底是誰錯誰對,可事情已經發生,又能怎樣挽救?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報應,那她這些年所受的折磨也該抵過那些年輕時犯下的錯了吧。或許你還不知道,她身上長了瘤,癌細胞擴散的很快,我不知道還能陪她多久,可是杜家,”他兩眼忽的泛紅,額上青筋冒起,“到這種時候,杜家還是不願意讓她回來。即便是在承認我的這一件事上,爸爸也不過是以此為契機,要給杜鹹熙一個教訓。你不會知道我用了多少力量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又要用多少時間才會知道杜鹹熙和杜家的真麵目?”

他怒火中燒,看不到自己因為仇恨扭曲的臉。

徐安柏幾難相信,說:“其實你一直都很恨杜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