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尤其是當沈檀夕在徹查過他個人的財產總值之後,紮眼的七個零更是讓他愈發地不安。
“想什麼呢?”蕭夏輕輕地拍了拍沈檀夕的肩膀。
沈檀夕不著痕跡地緩過神來,然後鎮定自若地說:“沒什麼,公司裏最近活兒多,腦子總是閑不下來。”這男孩十六歲就到他身邊了,從一開始陌生拘謹,到後來見不到他就會慌張,其中的依賴性是一天天培養出來的,忽然有一天這孩子長大了、獨立了,沈檀夕實在是有點兒難以接受。
而且實話實說,在此之前他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問題。
,,蕭夏是什麼人?
從小不諳世事,那就是在金籠子裏長大的珍稀動物,他從不用考慮所謂的物質保障,自然會有人幫他打理一切,如果不是後來上了大學,這人就是真真的一張白紙。
想到這裏,沈檀夕忽然覺得有點後悔。
可當初也是為了蕭夏的身心發展才做了這個決定,而且與其讓他去那種‘紙醉金迷’、‘風氣不正’的貴族學校,到還不如去個正經八百的學校學習學習。
“到底怎麼了?看你好像很鬱悶的樣子。”
“沒什麼,不用擔心,”也不想平添了蕭夏的煩惱,沈檀夕斂了神情,但回頭剛想做點兒什麼,就差點兒親到大白那張巨臉,“……你舉著這隻肥貓做什麼?”
大白瞬間瞪大了眼睛:“喵呶!?”
“想讓它給你買個萌而已,但貌似隻是嚇到了你,”蕭夏把臉從大白肥碩的身子後邊探了出來,無奈笑道,“其實它剛才給你作揖了,隻是你沒看到。”
“這貨什麼時候學會的‘作揖’?”
沈檀夕眉頭一挑,好奇地看向大白,但貓心受挫,大白掙紮地爬回蕭夏的腿上,然後就隻拿屁股對著沈檀夕了。
“誒,你這隻肥貓!”
“喵~”大白哀怨地叫了一聲,果斷仰頭看向蕭夏,“呶呶……”
這聲音聽著就委屈,蕭夏趕緊心疼地抱它到懷裏:“乖,不胖,咱隻是毛兒長而已~老給你洗澡,我當然最清楚了~”
“喵~”大白幸福地舔了舔蕭夏的下巴。
,,這特麼的貓成精了嗎?!
沈檀夕不悅地瞪雙眼,趕巧二虎從眼前路過,他立馬就抄起它摟到懷裏,然後繼續對大白進行冷嘲熱諷:“你看看人家,再瞧瞧你!一個頂仨都有富餘!”
“呶呶呶……”
似是又聽懂了這話,大白委屈地把腦袋埋進了蕭夏的脖頸間。而若此時‘大家長’再不說話恐怕就要引發人貓大戰,於是蕭夏一邊安撫大白,一邊‘教育’沈檀夕:“貓也有自尊心,別老對它那麼凶。”
“喵!”大白委屈地蹭了蹭,蕭夏忙又摸了摸它腦袋,那慈祥心疼的模樣就跟抱著自己孩子似的,,假如真是把大白裹在繈褓裏,估計也沒人懷疑。
沈檀夕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仿佛心裏想到些什麼,而蕭夏無意間對上他視線,似乎瞬間就明白了,,孩子,繼承血脈的下一代。
蕭夏略顯慌亂地錯開了視線,又靜了兩秒後才輕聲說道:“其實,,”
“夏夏,後悔過嗎?”沈檀夕驀地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微笑也顯得有些勉強,“你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孩兒了,如果這輩子真的隻選擇了我,那意味著什麼你應該很清楚,而且我的態度你也明了,我絕不可能接受一個隻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沒有,從沒後悔過。”蕭夏微笑著搖了搖頭,想也沒想地就回答出了答案。
而實際上他也明白,單從血脈上來說沈家除了沈檀夕還有一位早已定居的小妹,而他做為蕭家唯一的血脈如果沒有繼承就真的意味著斷後。但這又如何呢?人生不如意十有八玖,如果真的是隻有這一丁點的小遺憾,也並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