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的手好冰,你剛剛去了西伯利亞嗎,呼呼,好冰好冰……”嘟囔地輕聲低嚷著冷,但沒等他抽回手,那雙溫溫的小手,已經拉著他微涼的手,捧到嫩嫩的唇瓣兒前,又是嗬氣,又是搓暖,一副恨不得將她睡得熱烘烘的溫度全渡給他的模樣。
黎靖然顯然有些被她毫無保留的熱情嚇得呆住了,隻能怔怔地看著笑得仿佛吃了蜜的小人兒,她在嗬了會兒氣後,仿佛發現這樣並不能讓他的手回暖到正常的溫度,幹脆將他冰涼的掌心貼到了自己棉糖一樣軟軟的頰邊。
“哇哇,好冰,冰死了!你是不是去抓企鵝了……冰死了!……”她哇哇地叫著,小小的臉全皺成了一團,蘇蘇地抽著氣。
黎靖然回過神,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那雙將他手掌按在她頰邊的小手卻堅決不肯放開,水汪汪的杏眼兒還埋怨地瞪他一眼:“幹嘛,還沒暖呢!”
直到他感覺不到彼此的溫差,妙歌才放開他的手,然後,那小小的人兒,從沙發中靈活地跳下來。
妙歌看著他削瘦的頰:“你吃過了沒有?要不要我去把飯熱一熱?”
黎靖然坐在原處沒有動,暗暗收斂剛剛過於激動的情緒後,他才開口:“我吃過了,你呢?”
“很餓!”她苦著一張小臉轉過頭,可憐巴柏看他,非常誠實。
她的表情實在很可愛,黎靖然忍不住笑了,最近總覺得,她仿佛常常在故意想逗他笑,是他的錯覺嗎……
抬手輕點她俏俏的鼻頭:“小傻瓜,餓就先吃啊,以後不要再為了等我不吃飯。”他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卻帶著點點不易察覺的寵溺。
妙歌呆呆看著黎靖然罕見的笑容,雖然好淺好淺,但他眼中的笑意和唇邊的淺弧,好珍貴……不枉她耍寶的辛苦了,嗚……好感動,真佩服自己……
“哈啾”一個小小的噴嚏戳破妙歌小小的自我陶醉,也辱靖然蹙起了眉,他不大讚同地看看她單薄的衣著,隨手拉過薄毯抱住她小小的身子,這丫頭一向喜歡圍著毛毯在屋子裏跑來跑去。
“我去幫你熱熱菜,你去把鞋子穿好。”他擰眉看著她白玉一樣小巧的腳丫,她還喜歡光著腳滿處跑,一點也不怕著涼,而且怎麼說也不聽,象個頑皮的小娃娃,所以,交往三天後,他認命地將屋子裏除了廚房室外全鋪上了長毛地毯。
“不要,你去洗澡吧,我去熱飯。”她連忙阻止,然後用最無辜、最諂媚的笑容湊近他:“看在那四個小時的份上,喝點雞湯好不好?不然人家沒有成就感!”早就發現他好象對於進食有種倦怠,身體偏又不好,所以她總是千方百計拐他多吃點。
妙歌很哀怨地看著他,一雙大眼,仿佛他一搖頭就會滴出水來。
黎靖然低笑著揉亂她一頭秀發,為她圍緊毛毯,點點頭:“好,去吧。小心火。”
“恩。”見他應允了,她紅著臉一笑,乖巧點頭,披著毛毯一溜煙跑掉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黎靖然才終於露出一絲倦容,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沙發,咬牙慢慢站起來,脊椎的劇痛越來越嚴重了,他不希望讓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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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靖然沐完畢換好睡衣出來,妙歌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他慢慢走到桌邊,盡量不著痕跡地坐下,卻還是被妙歌看出了不對勁。
“你……是不是背又在痛?”妙歌疑惑地看著他,他的動作有點點僵硬。
他詫異地抬頭看她:“……還好。”他以為他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那就是在痛了。”妙歌擰起了俏麗的黛眉,擔心地看他:“嚴重不嚴重?……”
“不礙事!”
“不礙事!”
——異口同聲,連時間都分毫不差。
“……妙歌……”黎靖然有些無奈地看著眯起眼的小友。
“我去幫你按摩一下。”上來就要扶人。
“不是要先吃飯……”他歎息。
“你的湯多熬一下沒關係,反正我用的是溫火,至於我……你不按摩,我不吃飯!”她笑得很甜蜜,象隻小。
“其實我更想先靠一下,再按摩,所以,”他看著她堅決的樣子,退了一步:“不如這樣,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到我的房裏去吃,我也想先喝口湯‘暖’一下‘胃’。”他若有所指地看著她,特地強調“暖胃”二字。
“……好吧。”她妥協。
扶黎靖然在上半靠著頭坐好,塞了兩個軟軟的羽絨枕墊在他的腰後,確定他可以舒服地靠著了,又為他披上件薄外套、雙腿蓋上薄被,才放上一張矮檀木桌,放在他的麵前,並擺上熱騰騰的飯菜。
知道他習慣一切自己動手,除非不得已,否則他不會接受她的喂食,所以妙歌沒有堅持,隻是小心地盛好湯,並在湯碗下墊上隔熱墊,交到他的手上。
黎靖然接過湯,輕輕舀起一匙氣四溢的乳白湯汁含進嘴裏,感覺鮮滑醇、卻清淡不膩,咽下去,仿佛有一股溫熱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