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麵孔嚇人——這子雖然有時做事情很出格兒,但是,她對黎靖然的好,這幾個月來,他全看在眼裏。
坦白講,當了這麼多年醫生,他見過千奇百怪的病人,也見過千奇百怪的病人家屬,淡然地麵對生死,已經成為他的習慣,可是,黎靖然和虞妙歌,是特殊的!
他們給了他失去多年的感動。
“恩恩,這個……我,……有些事情想和靖然說,可是……可能會……恩……有一點點激動……”她小心翼翼看著醫生的臉,隨時做好奪框而逃的準備,她可忘不了,上次害靖然進手術房的結果——她被這老醫生罵到了臭頭!
“不是又要打架吧……”老醫生看著她,頭痛。這孩子打架打上癮了嗎?
“不是不是……”妙歌連忙用力揮手,她哪有那麼惡劣粗暴。
“那是?”
“恩……那個……一點事情想和他說,不是吵架的那種……是……是……那個,應該是好事吧……我隻是怕他太過激動……所以,想您幫忙關照一下……那個,如果監視窗裏看到他有不對,就拜托您進來幫他……當然,我也會盡量不讓他激動的,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她舉起手,很童子軍地保證。
霍德華醫生°
一隻胖乎乎的白企鵝搖擺著滾向病。
啪嘰——粘在了黎靖然沒有掉著點滴的左手上,蹭呀蹭呀蹭……
混亂!
手忙腳亂!
一塌糊塗的亂!
“右右!你別跑!你說什麼你!皮癢了吧!啊,你爹地他……小心那些儀器啦——”慘叫——沒有抓住!
“啊!左左!不要跑!前前,幫我抓住左左……啊!……不要跑……”很慘地叫——還是沒有抓住。
“媽咪對不起,我們都很想見到爹地,還有,你剛才耍賴的樣子是盜版我們吧,切,沒創意!”
“啊!痛!死左邊!居然敢踩我!”哀哀抱住腳,好重!
“不然讓你抓嗎?!啊!死右邊!你幹嘛搶我的位置!”得意的聲音在看到弟弟已經陶醉地抱住黎靖然唯一自由的手臂後變成了慘叫——
“啊!左邊是我的!是我的啦!我要抱爹地的左手!”
踹一腳——
“我是弟弟,恐龍孺你懂不懂!”嗚……好好抱,死也不放手!
“是孔融吧,笨蛋!連這都不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忘了嗎?所以,我比你大,所以,你要象尊敬瑪婆婆一樣地尊敬,有好的,就要先讓給我!去!靠邊兒,我要抱爹地的手!”
“爹地……”
“前後,幫我把左右拉住。”
“媽咪,你拎著我們的領子呢……”
纖手剛鬆一點點——
“爹地……我們想你……”
“啊,不要跑……”
“前後左右,不要……”
“爹地,媽咪拋棄你那麼久,你很辛苦吧……”
“我沒有拋棄……”插不上嘴啊……
“爹地,你要不要也帶著我們拋棄媽咪?……”那麼興奮的聲音啊……
“你們給我閉嘴……”
滿頭黑線,哭無淚啊……
一陣靜悄悄的雞飛狗跳折騰後——
一個球、兩個球、三個球、四個球,終於被狼狽的子一一捉住——
沙包一樣爽爽滴丟飛了出去!
厚重的門被關閉。
“那個……靖然……你還好吧……有,呃……沒有不舒服?……”
特別心虛的人小心靠近半靠在病上的男子,聽得到他微弱但是平穩的呼吸聲,她有些安心。
“……還好……”黎靖然微弱低開口,有些慢,斟酌字句的緩慢。
事實上,除了“還好”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那個……他們……”妙歌罰站一樣立在病邊,無措地搔搔腦袋,傻笑一下:“很可愛吧……哈哈……”幹笑漸漸變小,因為看到他木然得有些空茫的眼,他……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