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已經囑咐過不要將虛情假意當真,可她還是不懂,非要自己去經曆,非要受到傷害,才會懂的。
夏良媛一走,這個迤邐閣又安靜了許多,吳美人向來愛靜,每日就是看些詩書,下會圍棋。玉才人與她沒有話題,可又不喜歡春答應,倒是有些寂寞無聊。我看她這個樣子,就勸她,不如養些蠱蟲,以備後患。玉才人覺得有理,也就騰出間屋子,開始搗鼓那些小蟲子,我一開始見到蠱蟲,還是有些肉麻的,看久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這個蠱蟲其實就和兵器差不多,可以傷人,也可以利己,就看你怎麼用了。
玉才人一直在等夏良媛將她介紹給皇上,可是她還沒等到。春答應卻等到了。就在入冬的某日,智元帝翻了春答應的牌子。
接到消息的春答應臉上紅霞陣陣,有些激動又有些羞澀,可是並不意外的樣子,好似早已知道。不但她知道,其實我也知道,她早投靠了七巧,七巧當然會為她安排。
傍晚的時候春答應一身香味的讓禦輦接走,玉才人則趴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我瞧她眼中失落,也不規勸,時候沒到,勸了也白搭。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春答應這一承恩,竟日日被宣,雖然沒有晉升品位,卻把夏良媛的風頭給搶了個幹淨。這樣一來,原本搬出迤邐閣就毫無音訊的夏良媛又譴了翠柳,過來請玉才人前往一聚。玉才人自是應了,但她也不蠢,現在也明白了幾分道理,也沒有高興和急切的意思。
臨出門,我倒是拉住玉才人的衣袖,囑咐了她一番,她點頭記下,我們這才前往夏良媛居住的鸞鶯閣。鸞鶯閣裏還住著盧嬪、楊嬪,夏良媛居於一個偏院,但也是花樹成蔭,比起迤邐閣好多了。玉才人一路打量,一路生出羨慕的神色來。我捏了捏她的手,她也就將那分羨慕收進眼底了。
夏良媛進了品位,又搬出來了許久,見了許才人雖還是笑臉相迎,隻是多了幾分矜持和高貴。玉才人也是敏[gǎn]的人,瞧她這個樣子,便也收斂了親熱,隻是禮貌的同她問好。兩人閑話寒暄了一番,就見夏良媛眼風一轉,狀似隨意的問起:“聽說春答應最近頗得聖上喜愛,夜夜皇上都要宣她,也不知道是看上她哪一點。”“嗬嗬,春妹妹自然是沒有姐姐貌美的,皇上隻怕也是圖個新鮮吧。”果然如我所料,這夏良媛離了迤邐閣,眼見春答應受寵,也就想從玉才人這裏打聽打聽消息,還好,我一早就跟玉才人商量好怎樣應對。
“一日兩日怕是新鮮,這都好幾日了,怕不隻是新鮮了。妹妹可知道春答應是用什麼法子呀?”瞧著玉才人避重就輕,夏良媛終是有些沉不住氣。“這......”玉才人故意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來。“妹妹有話不妨直說。”“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近日常見到春妹妹大清早出門,後來我丫頭珠珠碰到,說是去巧貴妃那裏去了,想來春妹妹之所以得皇上寵幸,都是巧貴妃的功勞吧。”
“哦。”春答應投奔巧貴妃的事情夏良媛一早就知道了,如今聽說,也沒什麼大的意外,隻是低頭思索。玉才人倒是又說:“春答應對巧貴妃自然是用心的,我聽她說巧貴妃最近沒什麼胃口,就喜歡吃酸的,所以春答應每日都準備許多酸甜開胃的東西送去朱雀殿呢。”
這些當然不是春答應說的,隻不過是我教給玉才人的。七巧到底有沒有懷孕,我隻是猜測,我查不出,卻可以通過夏良媛將這個口風透露給皇後,皇後自然知道該怎麼做。至於其他的東西,就要看她們自己怎麼領會了。果然,一聽這話。這夏良媛的表情立刻深沉下來,手指繞著香爐,有些走神,我和玉才人對視一眼,我們的目的是達到了,現在夏良媛要舀這個消息怎麼做,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