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可是你明年就要出國,且不說她不明白你的心意,就算是知道,她可能耐得住長久的等待?”

辜振良紅著臉強辯說:“她肯定也是要出國的。”

依林然的學業,家境,出國留學是板上釘釘的事。可是不必媽媽提醒,連辜振良自己都知道,他們將來在同一國度,同一學校求學的機會微乎其微。

林然還沒上高中呢,她不可能也絕不會把辜振良列入未來的發展計劃中,除非他能在走之前將他們彼此的心意確定。

可辜振良下不了手,他自認做不出這樣卑劣的事:擾亂一個女孩的心神,單方麵的要求她給出承諾,而自己卻扔下她一走了之。

誰能保證他在海外就真的能等,能守,能不為她人所吸引,能堅持自己對愛情看法而不會改變?

辜振良想得很清楚,可是越是清楚,就越是為自己的感情而覺得心傷。

這世上,或許沒有人似他,看不到花開,心底最純真的戀慕就已經凋謝。

辜振良跑向林然。

遠遠的,從台階下頭,他一邊揮手,一邊喊:“然然。”

而此刻仲家成正在林然邊上,死拖著那不爭氣的室友舒亮,“走啦,走啦。”

舒亮垂死掙紮,對著林然喊;“哎,妹妹,你還記得我嗎?那天晚上,在大學門口,你在我這裏買了一個書包。你怎麼不上學啊?逃學是不對的喔,我記得你跟我說,你將來是要考清華北大的?”

林然瞅著這兩隻在她身邊已經徘徊良久的蒼蠅,冷冷說:“如果你夠努力,我們可以成為校友。”

仲家成心說現在的女生都橫在什麼樣子了,有道是輸人不輸陣。仲家成如今也不敢再和人討論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捉弄我,為什麼讓我屁股摔得好疼。實力,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仲家成摸摸自己的屁股,傷感的回應道:“好啊,三年後,我在清華或是北大的研究生院等你。”

要知道小仲的成績不過是普通到下等。舒亮勸道:“哎哎,話不用說得這樣滿吧。”

仲家成與辜振衣相互交錯而過,辜振良虛歲十八,風華正茂,喜歡一個人恰是恨不能嵌進自己血肉裏的時候,這吃起醋來,盡管辜振良已經努力克製自己了,但還是忍不住酸溜溜說:“已經和人約好了?你三年後不出國,想去北大清華?”

林然漫不經心的,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又在想些什麼。她漂亮的眼睛無精打彩的,沒有一絲生命之火。辜振良輕輕的歎氣說:“我給你爸爸打電話通知他,你和我在一起。”

辜振良不僅打電話給林楚,還用然然的手機編了一條短信給班主任老朱請假。做完這一切辜振良才說:“走,然然,跟我走。”

可恨小辜未到十八,沒有獨立駕照,想與女朋友單獨約會都得帶著隻拖油瓶。還好他還算有錢,一想到與林然離別在即情夢消彌,花起錢來更是毫不手軟。

辜振良帶著林然上了出租,一口氣跑了五十公裏,才來到一個所在。

端的是芳草如瀑,鮮花如繁星點點,盛放在其間。

半山坡頂,不必登泰山,已感覺眾生渺小。放眼望出,人流如蟻,車行如豆,房屋如積木,極目天邊,浮雲朵朵,哪裏還記得什麼恩怨情仇。

小辜溫柔的說:“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但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小辜又說:“這裏是我的秘密基地,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壓力大的時候,我就會到這裏來。登登高,看看遠,想一想那些瑣碎的痛苦,對於人生的意義。沒有什麼是趟不過去的關口,沒有什麼是扛不去的困難。然然,你要記得,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