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鄔凱長長的深呼吸,反問道:“難道是我誤會了,先生你和林然不是父女關係?”
林楚完全不為所動,打著哈哈,“見笑見笑。”
既然如此,鄔凱一伸手就把紙條拿走。
“告辭。”
軍人儀態,最是雷厲風行。
林楚也不阻攔,倒是客氣的說了聲:“慢走不送。”
門砰的一聲輕響,房間裏再次隻餘下他一個人。
林楚凶猛的掏出酒瓶,就著瓶口,痛痛快快往自己嘴裏猛灌了一大口。
他摸出手機,慌慌張張打電話給宗之偉。
“之偉,之偉,你知不知道。剛剛有人送來了然然的遺書。不,那個人我不認識,說是半個月前在雲南山裏認識的驢友。人已經走了,是個軍人。之偉,我不該負氣的,我不該不問清楚就讓那人走掉。然然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知道嗎?我已經三年沒有和她見麵了。她隔一段時間就發給我的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自於然然本人。
之偉,之偉,你趕緊去找找啊,那是林然,是你一直喜歡,傾心愛戀的林然。也怪我,都怪我,我真是老糊塗了。當初在你最最艱難的時候,我就應該出手相助,成全了你和然然。
我掙這麼多錢,掙下這些家業,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孩子。是,我是又有了一個,但然然她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心肝寶貝。這錢遲給早給還不都是她的!早點給出去,大家都痛快了。日子過得輕省,說不定你們倆連兒子都有了。
之偉,我告訴你,豆丁不是林然的孩子。林然是個姑娘,豆丁是她收養的。辜,振,良。真不是個玩藝,太不是東西了。這樣的大事居然瞞住了不說!姓辜的就是存心的,肯定是挾天子以令諸候,借著豆丁的勢,要脅然然。
之偉,宗之偉,我命令你去把林然找回來。”
林楚說完這最後一句,透過淚光,這才看清,原來,適才他打開的界麵不是手機通話,而是微信。
一分鍾錄一段,一段話隻有一分鍾。
林楚無聲的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驕傲又有什麼用?在人前有一個輝煌的麵具又有什麼用?他已經老了,而他的孩子卻已經不在身邊,或許,已經不在人世。
這最後一個認知讓林楚腦袋烘的一熱,他眼前金光亂閃,倒在地上人世不醒再無知覺。
林楚什麼都不記得,甚至沒有做一個冗長而黑暗的夢。
冬天來臨,他睜眼的時候看見窗外初雪扉扉。
一隻鳥,張著黑色的羽毛神氣活現的在窗前蹦達。東瞅瞅,西望望。半點不怕人。綠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滾圓,恰好與林楚眼神碰個正著。床前的監視器發出沉悶的聲響,在這間陳設整全的單人病房,這隻鳥是除林楚之外,唯一的,活的生物。
他身上一點氣力都沒有,頸部以下都似沒有知覺。他沒有感覺到疲累,饑餓或是痛苦不愉。身體仿佛已經是虛空,連ω
林然聽說這件事後也沒什麼快意。到第二天中午,也就是二十八號。瞅著林楚喝了兩口粥精神還好。她默無聲息把手機遞給了林楚。
鍾泉如今陪著老蔡在外頭旅行,溫容是在拍戲。林旭則是完全不知道有這個爸爸。除了蘇娟,林楚還能打給誰呢?
然然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蘋果,咬得嘎啦嘎啦直響。
隔著兩三米她都能聽見蘇娟在電話那頭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