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奈何不了時間。
第二天鬧鍾響,蕭真賴了半分鍾就認命爬起來。烤了吐司喝牛奶,化了妝拿了資料皮包出門。雷厲風行,已經不比念書那會兒拖拖拉拉了。所以說人就要有鞭子在後麵抽,不然不長記性。一想到這裏,蕭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是的,之前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吃了苦才知道。偏偏問她是否後悔,大概她還會說:“已經選了路就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所以不後悔。”
把工作證掛在胸口,結果經過安檢按了指紋才能進入。蕭真不禁感歎保全做的真是密不透風,一隻多餘的蒼蠅都飛不進來。
進了“黑匣子”裏(注:同傳在會場所在的工作間,因為狹小所以稱為黑匣子。)和她一組的另外兩個工作夥伴,一個是黃皮膚黑發的亞洲男人,另一個是白皮膚的金發女性。那個白種女人不是蕭真第一次見到,原先第一次合作的時候,蕭真以為她已結婚,不小心喊了一聲Mrs.Blake,後來此女狀似不著痕跡地白了蕭真一眼,揚起下巴講:“請叫我布萊克小姐。”
蕭真連忙賠不是,但梁子還是結下了。為何?因為此女一直念到博士學位,卻恨嫁頗久,認為職場新鮮人的蕭真故意戳她的痛點。
蕭真腸子都悔青了,到底是誰和她說那位布萊克小姐是已婚的啊?
她例行從黑匣子上一小片玻璃窗俯瞰會場。一般參加會議的各商社的
代表們都是禿頂的老頭,再不就是中年大叔。不過咱們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說是不是,也有那麼幾個未來之星的高富帥以供女士們YY的。
這類人一般都挺能吸引人的目光的,比起號稱跺一跺腳XX地區也要震三震的牛人,蕭真覺得自己的眼光比較容易被好看的皮相吸引。
……那個人不是跡部景吾嗎?在一群黑西裝男中非常容易分辨的那個灰發男人,眼角還有個騷包得要死的淚痣。蕭真覺得自己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起碼中學時期見過幾麵的跡部景吾,她還是不會認錯的。準確地來說,認錯此君挺不容易的,他那麼有存在感。
看到熟悉的臉,蕭真忽然不敢繼續看下去了。正巧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快開始了,蕭真也強迫自己不要再多想,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黏黏糊糊的,簡直不像話。
會開了一上午,蕭真他們是交替進行翻譯的,但即使是這樣,強度依舊不小。等完了之後,蕭真隻覺得腦袋有點空,總覺得自己發揮得還不夠好。
從會場出來之後,蕭真竟然意外地碰到了跡部景吾。跡部君依舊像中學時期一樣,渾身閃耀,簡直像一隻燈泡一樣。蕭真隻覺得無法直視,隻想快快從他身邊走過,反正之前就不太熟。
但跡部畢竟人高馬大,他眯起眼睛看了某人的背影一秒,然後問了身邊的助手幾句話。助手打了個電話,片刻後回了跡部景吾。此君也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說西門,知道誰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半響不語,他笑著答:“誰值得小景你這個大忙人特地打電話過來?”
跡部也懶得廢話,他直接說:“是月川真實。今晚有酒會,地址等下派人發給你,月川是做翻譯的,想必晚上會有人邀她來”
“啊,我知道了。”西門簡單地回。
跡部掛了電話卻笑了一下,“太不華麗了,這兩個。”
結果事實上,跡部給西門打電話的時候,西門總二郎已經開著車出現在了會場的門口。拉風無比的阿斯頓馬丁跑車,就算在眾多好車之中,依舊能夠脫穎而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