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這一刻,嘴唇顫了顫,安安再也忍不住,立刻跑上前。
「陸昂!」她喊他。
「我沒事。」簡單說了一句,陸昂牽著她的手一言不發往外麵走。
擔心了這麼久,直到此刻,安安一顆心才勉強往下落。她整個人克製不住輕微戰慄,她隻能用力握住陸昂的手。這條走廊長且深,有些幽靜,能聽到他們兩個腳步聲的迴響。診所的捲簾門拉到了半中央,安安已經能看到外麵的路燈,應該是開始下雨了,她還能聞到空氣裡清新溼潤的水汽。那些水汽撲麵,真讓她歡喜,安安從未如此愛過下雨!
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她隻想盡快出去,盡快離開,再也不要回到這個鬼地方,忽然——
背後,有人操著蹩腳的中文喊:「等等。」
隨著這兩個字,安安一顆心瞬間重新提到了嗓子口,她回頭——
才發現出聲的正是先前打量過她的那個人。
那人塊頭很大,沿著走廊過來,渾身上下像鐵疙瘩。
甚至比陸昂還要壯實許多。
陸昂亦轉頭。
不悅地皺起眉,他說:「還有什麼事?」
宋誌指著安安,告訴陸昂:「你能走,她不行。」
你能走,她不行……
對著這人又粗又壯的手指,安安霎時僵住。
「憑什麼?」
陸昂慢慢冷下臉,仿若凶狠的野獸,一點點張開利爪。
宋誌說:「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事,你們既然和白爺做生意,我就得保證白爺安全。所以——」宋誌睨了眼安安,「她不能走。」他說著,抽出腰間的刀子。
陸昂麵色愈發冷峻。
就是這把刀子捅死了張帆,在他的麵前,狠狠捅了張帆那麼多刀,讓他最後走得無比痛苦。
那些凜冽的風此時此刻彷彿還縈繞在陸昂身畔。
是張帆的血,是他的命!
緊緊抿起唇,陸昂盯著他。
如今刀尖向下,撥了撥陸昂左手手腕係的那根長命縷。
這是安安替陸昂繫上去的。
繫上了,就再沒摘下來,連緬甸那次收身都沒有。
「就是她吧。」
刀尖抵在陸昂手腕,宋誌抬頭,沖陸昂詭異一笑。
下一秒,宋誌直接一刀下去!
安安「啊!」的尖叫出聲——
安安大腦一片空白,她死死盯著陸昂的手。
那根五彩長命縷被刀子從中斬斷,而刀尖,死死紮進陸昂的手臂!
瞬間,真的是瞬間,猩紅的血順著陸昂的手往下,一滴一滴,觸目驚心。安安渾身止不住顫唞。陸昂已經反手掐住宋誌,口吻淡淡:「找事啊?」
「她不走……」陸昂垂眸看了看安安,他輕笑,「她不走,我們都得完蛋。」
安安抬頭。
兩人牽著的手沒有鬆開,陸昂隻是握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忙完婚禮,感覺比自己結婚都累,昨天斷更了,今天給大家發紅包吧^_^
後麵還有一千多字沒寫對感覺,通通刪掉了,明天再來。
依舊謝過所有金主和小天使,等我明天來一發讀者名單(*╯3╰)
☆、第五一章
走廊裡是某種詭異的安靜。
白熾的燈照下來,安安覺得這個世界白得晃眼。
鋪天蓋地的慘白死灰裡,所有東西都失去顏色,唯獨陸昂的血是紅色的。
順著他的手蜿蜒而下,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腳邊,滴在他的牛仔褲上,滴在那條被斬斷的長命縷上。
整個世界陷入猩紅。
外麵在下雨,捲簾門半開,潮濕的水汽拚命湧進來,也掩蓋不了這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