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2)

不做多想,顏如玉獨自登上祭台,秦海川跟在她身後,其餘大臣留在祭台下。祭祀開始,顏如玉焚香祭天,秦海川口念祭文,與此同時,祭台四周的曇花筒慢慢翹起,將紫色的外衣緩緩打開,潔白如雪的花朵豁然綻放。陽光灑在花瓣上,光彩奪目。同樣一身黑袍的秦海川和顏如玉被一片白色的花海包圍,黑白相襯,更是顯得寶相莊嚴。待祭天完成之後,花冠閉合,花朵凋謝。四周登時一片嘩然。

“果然是無所不能”,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麼多曇花且延遲開花的時間,顏如玉不得不佩服起秦海川,同時又有些懊惱,究竟什麼事才能難倒她?

“陛下謬讚”,秦海川躬身退到顏如玉身後。顏如玉自知祭天之後,還要將上天的旨意傳達給臣民,無非是些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類的俗套,自西海國開創就定下來的傳統每年都在重複著,機械般的交代完,便率領眾人返回王宮。

帶著秦海川回到炫音閣,脫掉繁瑣的衣物,顏如玉定睛看著牆上掛著的畫卷,淡淡的問詢著:“從哪裏尋來的?”

“東國”

“在海的那邊啊”,還真是費勁了心思,顏如玉扭過頭。秦海川低垂著眸子,點點頭。

“回去收拾行禮,明日出發”,顏如玉笑望著秦海川,不是無所不能麼。

“是,臣告退”,不帶絲毫情感,也不管顏如玉的眸子裏是否有火光跳躍。

第二天清晨顏如玉便順利地隨著秦海川出了王城,不知道她是怎麼擺平那幾個老東西的,顏如玉不禁開始懷疑,當初秦海川是不是和她們是一夥的,不然憑她的能耐怎麼不能阻止自己當上西海女王?胡思亂想著,二人來到海邊。

船隻早已備好,船夫見預定的客人已經來了,便搭好板子請二人上船。“二位公子請”,為了出行方便,秦海川特意給顏如玉準備了一套男裝,此刻顏如玉頭係方巾,手持折扇,一襲素色長衫,端的是玉樹臨風。

`思`兔`網`

船夫剛剛解了繩子準備撐漿離開,一個女子便風風火火跳上了船。“快,快,快”,不待船夫說話,女子便搶了船槳,費力地把船撐離了岸。“姑娘……”,等船夫反應過來,船已經離岸有一段距離了。船夫重新奪回槳,有些惱,“姑娘,你怎麼不經允許便上了船”。女子隻顧看著追來的人,見他們在岸邊抓耳撓腮才舒了口氣,轉回頭看著船夫,笑道:“給你銀子便是”,說著從斜跨的包袱裏掏出一些散碎的銀子,“喏,都給你不用找了,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錯”。

船夫哭笑不得,把銀子塞回去,“船已經被這二位公子包下了,載不載你,他們說了算”。順著船夫所指,女子才看到船上還有兩個人。視線掃過顏如玉,釘在了秦海川身上。秦海川皺眉,此次低調出行,不想招惹什麼麻煩,剛要開口便被女子搶了先。“我們來做筆交易吧?”,女子挑眉看著二人,神氣活現。

顏如玉看這女子挺有趣,甩開折扇輕拂著,搭腔道:“什麼交易?”

女子指了指秦海川,“今天搭你們的船,實屬無奈,看你們不是缺錢之人,銀子大概不能解決問題。他的內傷很嚴重,如果你們準我搭船,我便保證在下船之前將他治愈”。

秦海川的眉頭擰得更緊,冷冷得道:“姑娘嚴重了,在下的身體在下清楚的很,不勞你費心”。女子一怔,哼了聲:“都病入膏肓了還逞強,隨你便”,轉身就要跳海。

“等等”,顏如玉合上折扇。女子噓了口氣,回轉身。

“如何信你?”,顏如玉麵色如常。

“知道夜明沙麼?”

顏如玉點頭,西海國第一藥師,素來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稱。

“她是我師父”,女子露出驕傲的神色。顏如玉笑笑,“成交”。

“還是你識時務”。

如此,西海之行便多了一人。

痕二

船艙布置得當,女子一陣唏噓,不由對這二位公子另眼相看。從床榻、矮凳甚至地板,都鋪上了白色的貂皮軟墊,當真是即幹淨又舒適。中間矮桌上擺著嶄新的茶具,艙門一旁竟還放著一張精致的梳妝台。

顏如玉也挑挑眉,這秦海川倒是想得周到。抬眼看過去,膚色如常,不像患病的模樣。“何時開始治療?”,顏如玉問道。

“現在”,女子將包袱卸下來放在桌上,從裏麵掏出一個精致的長條形盒子,打開盒蓋,裏麵放著長短不一令人眼花繚亂的銀針。顏如玉遞過一個眼色,秦海川無奈,坐到女子旁邊。

女子從盒兒裏選出幾根銀針,又從包袱裏掏出半截蠟燭,點燃蠟燭將銀針放在燭火上反複烘烤。“右腹自丹田起,二寸處可有疼痛?”,秦海川不動,顏如玉便也坐下,伸指在她右腹處輕按。果然,秦海川微微皺眉。“撩起他的右臂看看”,顏如玉照做,抬起秦海川的右臂,捋起衣袖,一道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