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般銳利的眸光便不攻自破。

修遠甚至羞於將這些卑微的願望宣諸於口,正因為他事先知道一部分曆史,所以他比誰都更明白,呂布在整個三國時代幾乎是尚武的代名詞,既然他命中注定和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有如何忍心親手讓這樣的神話破滅?

修遠在夜色裏安靜的凝視著呂布睡著的側臉,這樣毫無防備如同大型犬一樣胡亂蜷縮在被子裏的神情,也許至始至終,都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風景,修遠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呂布卻已經機敏的從沉睡中驚醒過來。

修遠輕笑著和呂布四目相對,把自己整個身體和呂布挨得更緊了些:“這鬼地方實在是太冷了。”

呂布不疑有他,熟練的將修遠圈到自己懷裏,寵溺的撥弄著他額前的碎發:“在侯爺懷裏就不冷了,這些日子你實在是累壞了,接二連三使用那些法術和神通,明天我們還是回西涼去吧。既然扶桑國在漠北安排了這麼多暗探,我們即使找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很難把那些匈奴將領帶回去。大不了以後侯爺我練功再努力些一個當兩個用就是了,我不想你再為那些莫須有的未來操心了,清河,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就和我們自小便約定好的那樣。”

修遠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回應呂布的心意,卻愕然發現他已經再度沉沉睡去,他也順勢閉上眼睛,自然是一夜無夢安睡到天明。

章節目錄 第27章 責小五暗流漸近

漠北的天氣一向多變,明明昨晚還是寒風呼嘯四麵霜凍,早上一起來便已是晴空萬裏烈陽高照。修遠心情極好,雖說原本想要收服幾個匈奴勇士以及和北邊部落結盟的目地都沒能達成,卻意外收獲了秦酒這樣的江湖高人,以及第一時間了解了匈奴的局勢,還有那個誤打誤撞除掉的茶樓暗樁,總體而言,也算是收獲不小。

呂布剛想叫修遠一道去溜溜赤兔馬,也好順道看些北地的風物,卻意外的發現在鏤空的窗欞上斜斜插著一個空心的竹筒,忙不迭把修遠一把扯到自己身邊。

修遠十分疑惑,抬頭掃了呂布一眼,呂布卻已經謹慎的用綢布包裹著手取下了夾在窗戶上的細小竹筒,使著巧勁兒朝案幾上一拋,一卷雲紋宣紙悠悠從竹筒裏滾了出來。修遠展開一看,麵上神色頓時就變了。

呂布接過宣紙來一看,細小的紙條上隻有八個蠅頭小楷,字跡清秀卻力道十足,甚至透過了宣紙的背麵還留下淺淡的墨跡:“君有良駒,速來道北。”

“奉先,你昨日睡得很死?”片刻的驚疑之後,修遠很快冷靜下來開口發問。

呂布搖了搖頭:“往日裏休息,你我總要在床第之間胡鬧一陣,而昨晚我們是直接睡的,按理說不應該比平時更累才是。”

“這竹筒顯然是昨天夜裏被什麼人放在這兒的,因為這些扶桑人多多少少還會些法術,所以我特地在周圍都布下了結界,應該不會是傳遞消息的法術,可奉先你完全沒有察覺到,如此說來,昨晚來的人武功恐怕極為厲害,我們趕快去找秦酒商量一下,他在漠北也算有些名氣,既然是這樣屈指可數的高手,說不定他會有線索。”

呂布自然不會反對修遠的決定,兩人很快到唐五他們休息的屋子裏去,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昨晚守夜的親衛隊員都十分震驚,紛紛表示夜裏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動。秦酒對著宣紙上的字認真看了好一會兒,又從袖袍裏掏出一根銀針來比了比:“軍師,隻看字倒沒什麼線索,隻是這紙卻是大有文章,雲紋宣紙即便是在中原也極為名貴,更何況是在漠北,來人既然能用這樣的紙來傳遞消息,一來自然是因為雲紋宣上的字透水不亂,即便是突然下雨也不會看不清。二來恐怕來人在漠北有極大的權勢,按照紙條上的內容來推斷,很明顯用的是發布命令的措辭,也許傳信的正是扶桑國暗探幕後的主子,扶桑國的忍術和中原武功完全不同,侯爺沒能察覺到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