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代號。
然而這個代號卻代表著這些漂亮而倔強的孩子存在的全部。他們的世界沒有黑白是非,甚至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唯一忠誠和服從還有不見天光的殺戮,但這對他們而言就夠了,生在亂世,若能有一處能讓躁動的心安靜下來,即便雙手沾滿鮮血又如何呢?
秦酒轉過頭,看了一眼房間裏正咬著耳朵小聲說話的呂布和修遠,終於還是垂著眉眼斂了所有情緒,施展輕功落到了小五身邊:“既然軍師已經決定要帶我到西涼去了,你還不把這套合擊的武功也教給我?”
唐小五怒視著秦酒的滿臉胡茬,重重哼了一聲,輕巧的踏在窗沿上飛了出去:“軍師隻是讓你做斥候而已,親衛隊的合擊陣法你學來要做什麼?我可不放心你這種滿腦子壞水的家夥離軍師太近。別在那發愣了,漠北你熟,快出來帶路,小爺我要去給軍師買一輛馬車去。”
一個時辰後,修遠和呂布踏上了回西涼的路,卻不像來時那樣坐在馬車裏,而是隨意的靠在呂布背後一起騎著赤兔馬,自從發現了扶桑人送過來的紙條,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一路無話隻是沉默的趕路,眾人武功不俗,赤兔馬也有日行千裏的腳力,所以太陽還沒落上,他們就已經回到了西涼地界。
隻不過,數年後再回到西涼卻和修遠記憶深處的那個安寧而嘈雜的小城完全不同,不算寬闊的街麵上四處都是手抽兵刀巡邏的甲士,就連一貫熱鬧的東市也十分反常的生意冷清,甚至很多店鋪都已經早早的關門打烊。
修遠皺了皺眉,在街頭隨意找了個巡邏的士兵問話:“西涼城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城裏正在流行時疫?”
那士兵疑惑的掃了修遠一眼,看神色竟是完全不認識他和呂布,狐疑的打量了他們好一會兒才開口應聲:“扶風部落那邊有很多失了馬場和草地的流民,最近都湧進了西涼城中,他們各個身強體壯又語言不通,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將軍也是實在沒辦法才讓我們巡城的,不這樣的話,城中的百姓們根本就不敢出門。”
“將軍?不知小哥指得是哪位將軍?是張文遠還是高順?”修遠微微皺眉,暗地裏卻有些奇怪起來。
那士兵見修遠隨口就說出城中將領的名字,當下也不敢大意,語氣越發恭敬了起來:“張將軍已經趕去金城和韓遂商議對策了,高順將軍一直在內城保護軍師們的安全。”那士兵話沒說完,賈詡就已經從他身後的民居裏出來,遙遙對著修遠作了個揖:“侯爺、軍師你們可回來了,西涼城已經亂作一團了。快隨我會內城的府邸去,雖然你們剛回來,不過事情緊急,接風洗塵什麼的還是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解決再說吧。”說著也不等修遠回答,就直接扯著袖子幾乎是把他整個人都往內城拖了去。
“賈先生,既然現在城內這麼亂,你一個人在外城走,要是被流民傷到可就大大不妙了
“沒事,有這家夥在呢。”賈詡說著微一側身,修遠才看到木樁一般呆立在賈詡身邊的壯漢,不是樊稠是誰。樊稠看見呂布也不說話,隻是憨厚的撓了撓他那一根頭發也沒有的大光頭,又自顧自的低頭去看他腳下的那雙黑皂布鞋子。
修遠把手從袖袍裏滑出來不動聲色的給身後的暗衛們打了個手勢,然後壓低聲音在賈詡耳邊問道:“賈先生,不知道河內人反了沒?”
賈詡眉眼一挑,頗有些意外,也壓低了聲音回話:“趙子龍來了,所以他們暫時還沒動靜,不過我覺得陳宮有問題,不然的話於吉仙師回來的當夜就能抓到那些家夥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