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自有一大群專業記者,學者,作家等等,在那裏悉心研究。沒有一件真正說明問題的證據會漏過這些人的眼睛。一旦有了確鑿證據,每一個人都會從報紙上看到它。如果有了這樣指向一個定論的證據,那麼,沒有一個政黨的議員會愚蠢到為了表達“黨性”,不顧自己在選民麵前的形象去否定這個證據的。
我們以前也談到過,就是,作為和當任總統同為一黨的調查委員,當然有袒護的動機,作為對手黨也明顯有雞蛋裏挑骨頭的企圖。但是,這都是有限的。因為,他們本身的議員位置來自於選民的選票。他們必須在選民麵前交代得過去。毫無前提的“黨性” 在這裏是普遍受到譴責的。可是現在,國會掌握的證據還不能指向一個定論。那麼,自然給雙方都帶來了發揮的空間。這樣一個局麵對克林頓顯然有利,白宮的法律顧問馬上就發表談話,說:“如果經過四年的時間,你還不能證明一個人做錯了事情,這說明你根本就證明不了什麼事情。”
在“白水門”的調查過程中,還有一個作家出了一本叫做“血腥遊戲”的書。在這本書裏,圍繞著“白水案”,他非常生動地詳述了克林頓夫婦在阿肯色州的生意和政治活動。裏麵的資料相當殷實,對克林頓的“殺傷力”也相當大。著名的“時代周刊”還以很大的篇幅予以介紹。克林頓對此也毫無辦法。在美國的憲法第一修正案的保護下,他無權幹預出版。在這裏,不要說曆史名人,當朝名人也是照寫不誤。可是看得多了,讀者也有自己的看法,並不會“見書則信”。
在克林頓總統第一任期的四年期間,以“內幕”為名出版的書已有好幾本,有的 “內幕”不僅作者是“圈內人”,內容也很有“爆炸性”,可是,或多或少給人一種嘩眾取寵的感覺。相比之下,“血腥遊戲”的作者給人一種寫嚴肅讀物的感覺,這也是他的書有可能會產生“殺傷力”的原因。克林頓管不了這樣的書出版,那麼,他怎麼辦呢?他可以自己也寫。
克林頓在他的總統第一任期內,百忙之中也還是堅持出了一本書。可是,並沒有人因為克林頓是總統,就對他的書特別青睞。不管作者是誰,書就是書。一出來就是進入市場,遵從市場規律。克林頓的書結果賣得不好,最後出版社隻好削價處理。
在此期間,希萊利也在報上開了一個“談心”的專欄,時不時地為克林頓和她自己作一些辯護,包括為“白水案”辯護,在讀者中也起了一定的作用。這看上去倒是一種公平的處理方法。在公眾論壇上,不承認權力和權威。不論你是什麼人,也不論你對別人的言論喜歡與否,你不能阻止別人說什麼,你隻有權利也參與爭論。
到大選開始的時候,對於“白水案”還在調查的,就隻剩獨立檢察官所率領的一班人馬了,為“白水案”組成的聯邦大陪審團也依然存在。你可以看到,如果總統這一級出現什麼疑問的話,這種各個分支的平行獨立調查是非常難以對付的。
獨立檢察官斯達雖然還沒有拿出結果來,但是,他在調查過程中又查出了被稱為 “新白水案”的“案中案”。在這個案子中,小岩城的兩名銀行家被控共謀欺詐。他們不當地輸送銀行資金到克林頓競選州長時的競選帳戶,並且挪用銀行資金,補償他們在支持克林頓競選州長時的政治捐款。這兩名銀行家在經濟上曾經有力地支持了當年克林頓在阿肯色競選州長。克林頓出任州長之後,他們一個被任命為州公路廳長,另一個為州銀行理事。
在這個“新白水案”中,克林頓總統最親信的白宮顧問林希,被獨立檢察官斯達宣布列為“不予起訴的共謀者”。在克林頓競選州長的時候,林希曾一直為他執管財務。在這個案子中,克林頓也再一次被迫為辯方作證,但是仍然沒有證據說明克林頓涉案其中。這就是大選前有關“白水門”的局麵,人們隻看到與此有關的人都被一個個卷了進去,但是,克林頓依然“幸存”。這一回,人們又一次眼看著克林頓險險地擦身而過,看著都叫人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