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俞的話令何修一怔,陷入了沉思。
女主終於出現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奔著釋空來的。
按照一般小說套路,接著應該就是他們倆的對手戲,也許相愛相殺什麼的。
比較棘手的是,《佞佛》全文被鎖,何修手頭又沒有劇情大綱,不知該如何推進情節發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必要時候給男女主神助攻一把。
嘖,老實說他一點兒也不想幫著蘇憶錦攻略釋空,用手段令那樣悲天憫人的佛之子墮入凡塵,染上七情六欲,哪怕他最後和女主真心相愛了,未免也太過殘忍。
不過栽在女主手裏,總比栽在柳姨娘手裏好,那女人昨晚上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哄得釋空幫她治臉上的傷,還孤男寡女待到那麼晚。
何修一想到這兒心裏就不是滋味,他對釋空挺有好感,溫和無害、持戒禁欲,甚至可以隨意逗弄欺負,比起那扭曲得一塌糊塗的馮天耀,簡直不要好太多。
不過,也正是由於這一世的男主太過美好,女主的出現,反而提醒了何修某個幾乎被他遺忘的關鍵點。
他記得,在用積分解鎖的坑爹文案中,有這麼八個字,
“男主精分,女主渣賤”。
女主尚未接觸,何修不予置評,但要說釋空精分……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精分——嚴格地說,也就是精神分裂,或者說人格分裂,嚴重時會有幻覺或者攻擊的症狀。何修感到懷疑,因為他實在很難把這些詞和釋空聯係上。
但即使自己的存在使得小說劇情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也斷不會扭曲到連基本設定都顛覆的地步。何修琢磨著,是不是小說後期發生了什麼變故,刺激到了釋空所致?
這麼看來,還得好好留心才行。
何修這番思慮,慶俞自然摸不清楚,偷眼見自家少爺眉頭深鎖、神色鬱鬱,還當是老爺尋了新歡這事兒令他不悅。
所以何修淡淡地提出要去見那蘇憶錦的時候,他的心就懸了起來。
慶俞今兒個守著少爺就沒出去過,是聽來過房裏的小廝說了這事兒,據說老爺寵她寵得沒了邊,自打回府了就抱著這美人窩在秋水閣半步不離。
他心下也奇怪,這老爺前些日子不是還請大夫治不舉麼,怎的這麼快就動起了納新妾的念頭,莫非是治好了?
慶俞歎了口氣,他隻盼少爺別又為了個女人與老爺傷了和氣。
——————
古人曾用四字成語形容女子之絕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在這之前,何修是不以為然的,直到……他見了蘇憶錦。
當何修沉寂地坐在黑漆描金椅扶手椅上,抬頭見那蘇憶錦款款走出,衝自己盈盈一笑時,滿心滿眼就全是這個女人了。
就好似被勾了魂,言行均不受控製,周圍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都漸漸模糊起來。
“閉上眼睛……莫看。”
忽地,耳畔某個聲音輕輕對何修說。
再接著就是眼前一黑,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覆了上來。
如此過了不知多久,待他飄忽的意識重新凝聚,鼓噪的耳膜也平息下來,他才慢慢睜開眼。
麵前站著的人,正是釋空。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忽地腰間一緊,卻是被釋空攬著騰空後撤了一段距離,“喀啦”一聲,身下坐著的黑漆描金椅扶手椅被那蘇憶錦一鞭抽了個稀巴爛。
蘇憶錦冷冷一笑,見此景一腔怒火更甚。她作踐自己修習魅術都未能換來釋空一個回眸,如今卻為了這麼一個病怏怏的鹽商之子主動現身在她麵前。
他奪走了她所有的東西,她現在什麼都沒了,那他在乎的東西,她憑什麼不能親手毀掉!!
蘇憶錦嬌喝一聲,騰身而上,手中長鞭婉若遊龍,點、刺、掃、劈,招招迅捷淩厲,不留情麵,還全是衝著何修招呼過去的。
釋空起初並未還手,隻擁著何修左右閃避。卻見蘇憶錦手段越發狠毒,長鞭一甩假意攻向釋空,卻在他側身欲躲之時,手腕一挑,逆了鞭尾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