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說:“秦先生,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秦駿說:“方便,隻要是你的電話,什麼時候都是方便的。”
左伊冷聲說:“我想說關於小彪的事。”
秦駿大喜:“那就更方便了。”
左伊說:“幼兒園老師說,最近兩天有人在外麵偷偷窺探,目標好像是小彪。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除了你們家人還有誰能做出這樣的事。我想請你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下,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好麼?有什麼事,衝我來。”
秦駿說:“……你不要怕,我會派人去保護小彪和你的安全。”
左伊說:“……你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一團糟……我們到底欠了你多少換不清……”
秦駿說:“對不起……你能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找我商量,我很高興。這次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和孩子。”
左伊說:“包括你?”
秦駿說:“……包括我。”
左伊掛斷電話。
秦駿請了最好的保安公司,兩批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左伊母子。
同時徹底下定決心要解決左佑這個隱患了。
夏明鑫下班到地下停車場去開車。
時間有點晚,好多車位都空著,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突然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柱子後麵衝出來,對著她的臉就是一潑。
慘叫聲響起。
保安聞聲跑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夏明鑫捂著臉在地上翻滾,露出來的皮膚血肉模糊。空氣裏有股難聞的味道,地上一灘液體在冒泡。
單身女子夜裏被不明人士潑硫酸的惡性案件受到刑警的重視,在調取監控錄像後,他們發現一個可疑的身影,全身穿戴嚴密、帽衫、口罩,但從嬌小的身材上看,似乎是位女性。
警方展開調查……
左佑按響秦母家的門鈴。
秦母從監控裏看是她,冷笑一聲,吩咐家裏的保姆:“甭管她。”
左佑在門口足足站了五分鍾,哀求說:“爸媽,開門讓我進去吧。我想看看萱宜,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她了。我想我女兒了。”
秦母還要不理,但是秦父看不過眼了,說:“你就讓她進來嘛,再怎麼說,她是萱宜的媽媽。當媽的來看孩子,我們不能不讓。”
自作主張開門讓左佑進了門。
左佑拎著一盒補品,奉上,“媽,給你買的極品燕窩。”
秦母看都不看一眼,冷淡地說:“擱那吧。沒地方放——我廚房裏還燉著東西。”就走開了。
秦母沒和左佑吵,但那態度卻是一種看待即將被趕出家門的兒媳的不屑和悲憫。懶得跟你吵的意思。
秦父跟左佑打了招呼後就帶她去兒童房,自己鑽進花房侍弄花草。
秦萱宜在床上玩一塊積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瘦小的身材藏在蓬而大的公主裙裏,像個雜技團的猴子。
左佑心裏暗自對秦母的惡俗品味感到惡心,對女兒也忍不住地感到惡心,但是除了惡心之外還有別的……她想起自己那位豔麗豐滿的母親,是不是當初看自己也覺得滑稽可笑麵目可憎?她明白了母親的心情,那種愛憎交加的痛苦。
她擦掉眼淚,走過去,坐在床邊,摟住女兒。
秦萱宜麻木空洞的表情有了一絲波動,然後類似憤怒的東西湧上來。
她不滿地推打左佑,不讓她坐自己的床。
看孩子的保姆本來已經離開這個房間,聽到尖叫連忙走進來,安撫小女孩。
左佑出了兒童房,走進廚房,
秦母正在看著廚房阿姨燉雪蛤。
左佑湊上去,討好地說:“媽,我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