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苟或苟攸賈詡傳(3)(1 / 3)

魏書載大祖今日:““孤與荀公達周遊二十餘年,無毫毛可非者。”又曰:“荀公達真賢人也,所謂‘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孔子稱‘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公達即其人也。”

傅予曰:或問近世大賢君子,答曰:“苟令君之仁,荀軍師之智,斯可謂近世大賢君子矣。苟令君仁以立德,明以舉賢,行無諂黷,謀能應機。孟軻稱‘五百年而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命世者’,其苟令君乎!大祖稱‘荀令君之進善,不進不休,荀軍師之去惡,不去不止’也。”

長子緝,有攸風,早沒。次子遭嗣,無子,絕。黃初中,紹封攸孫彪為陵樹亭侯,邑三百戶,後轉封丘陽亭侯。正始中,追諡牧曰敬侯。

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時人莫知,唯漢陽閻忠異之,謂詡有良、平之奇。①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沂,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熲,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鹹此類也。

①九州春秋曰:中平元年,車騎將軍皇甫嵩既玻黃巾,威震天下。閻忠時罷信都令,說嵩曰:“夫難得而易失者時也,時至而不旋踵者機也,故聖人常順時而動,智者必因機以發。今將軍遭難得之運,蹈易解之機,而踐運不撫,臨機不發,將何以享大名乎?”嵩曰:“何謂也?”忠曰:“天道無親,百姓與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賞。今將軍授鉞於初春,收功於末冬,兵動若神,謀不再計,旬月之間,神兵電掃,攻堅易於折枯,摧敵甚於湯雪,七州席卷,屠三十六方,夷黃巾之師,除邪害之患,或封戶刻石,南向以報德,威震本朝,風馳海外。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雖湯武之舉,未有高於將軍者。身建高人之功,北麵以事庸主,將何以圖安?”嵩曰:“心不忘忠,何為不安?’’忠曰:“不然。昔韓信不忍一餐之遇,而棄三分之利,拒蒯通之忠,忽鼎跱之勢,利劍已揣其喉,乃歎息而悔,所以見烹於兒女也。今主勢弱於劉、項,將軍權重於淮陰,指麾可以振風雲,叱吒足以興雷電;赫然奮發,因危抵頹,崇恩以綏前附,振武以臨後服;征冀方之士,動七州之眾,羽檄先馳於前,大軍震響於後,蹈跡漳河,飲馬孟津,舉天網以網羅京都,誅閹宦之罪,除群怨之積忿,解久危之倒懸。如此則攻守無堅城,不招必影從,雖兒童可使奮空拳以致力,女子可使其褰裳以用命,況厲智能之士,因迅風之勢,則大功不足合,八方不足同也。功業已就,天下已順,乃燎於上帝,告以天命,混齊六合,南麵以製,移神器於己家,推亡漢以定祚,實神機之至決,風發之良時也。夫木朽不雕,世衰難佐,將軍難欲委忠難佐之朝,雕畫朽敗之木,猶逆阪而走丸,必不可也。方今權宦群居,同惡如市,主上不自由,詔命出左右。如有至聰不察,機事不先,必嬰後悔,亦無及矣。”嵩不從,忠乃亡去。英雄記曰:涼州賊王國等起兵,共劫忠為主,統三十六部,號車騎將軍。忠感慨發病而死。

董卓之入洛陽,詡以太尉掾為平津都尉,遷討虜校尉。卓婿中郎將牛輔屯陝,詡在輔軍。卓敗,輔又死,眾恐懼,校尉李催、郭汜、張濟等欲解散,間行歸鄉裏。詡曰:“聞長安中議欲盡誅涼州人,而諸君棄眾單行,即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率眾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幸而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末後也。”眾以為然。傕乃西攻長安。語在卓傳。①後詡為左馮翊,催等欲以功侯之,詡曰:“此救命之計,何功之有!”固辭不受。又以為尚書仆射,詡曰:“尚書仆射,官之師長,天下所望,詡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縱詡昧於榮利,奈國朝何!”乃更拜詡尚書,典選舉,多所匡濟,催等親而憚之。②會母喪去官,拜光祿大夫。催、汜等鬥長安中,③傕複請詡為宣義將軍。④傕等和,出天子,祐護大臣,詡有力焉。⑤天子既出,詡上還印綬。是時將軍段煨屯華陰,⑥與詡同郡,遂去催托煨。詡素知名,為煨軍所望。煨內恐其見奪,而外奉詡禮甚備,詡愈不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