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水裏。
“你怎麼來了?”夜鶯靜靜的張開眼睛,平靜的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她正躺在床上而不是雨水蔓延的地上。
“沐冷英讓我跟蹤你。”冰原彎腰伸手要抱起夜鶯,夜鶯已經自己站了起來,視線看著那個黑影消失的方向,她堅定的轉身,一步一步離開,沐冷英果然是對她不放心。
冰原喉嚨裏堵的難受,她總是堅強的讓他們心疼。
當他們離開後,剛剛離開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原地,修長的手指拿下黑色的麵具,俊美無雙的臉上蒼白的幾乎透明,幾聲壓抑的咳嗽聲,最後終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看著地上被雨水衝走的豔紅,他笑了,十年了,他還是沒有擺脫,剛剛她一定很恨他,‘馭天’這兩個字定是刻上了她的心頭。
夜鶯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發現諸葛天竟然全身都濕漉漉的躺在她的床上睡覺,她的眉一緊大步上前就要拉他起來。
手一碰上諸葛天的胳膊夜鶯的心一沉,他的身體滾燙的厲害。夜鶯猛然想起自己從醫院不顧一切的跑出來,他必定也跟著出來,才會淋了一身的雨水。
他在這裏,不是走錯了房間,是想等著自己回來確認自己的安好,夜鶯的心頭一滯。
“媽媽,爸爸,媽媽。”諸葛天雙眼緊閉,半昏迷在床上,他整個人陷入了夢寐中不斷的囈語著。燃燒的大火,不斷在身邊響起的爆炸聲,還有父母的血,他掙紮著,卻有無數的手從那大火裏伸出將他扯過去。
“諸葛天?”夜鶯彎腰俯身,看著不斷囈語的虛弱身影,她的眸光一閃,諸葛天無助虛弱的樣子勾起了夜鶯心底已經被掩埋了很久的柔軟,如果筱姨在,定是心疼的很。
夜鶯很少發高燒,她起身試圖把諸葛天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但是昏迷著的諸葛天並不配合,幾次她解他扣子的手都被推開,夜鶯看著漸漸被濡濕的床單,手一伸薄薄的刀刃就劃開了諸葛天身上的衣服。
很快諸葛天身上的衣服就成了布條條,夜鶯手一伸一抓濕了的布條條就被丟在了角落,下一秒被子就蓋在了諸葛天的身上,夜鶯這才看了一眼諸葛天她長長的呼了口氣。
抬頭一抹額頭,手背滿是汗漬,夜鶯出去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醫藥箱,她猶豫了下出了屋子,她記得街頭就有一家藥店。卻不想一下樓她就遇見了正值班的佟大媽。
佟大媽一見夜鶯立即熱情的打招呼,當她知道夜鶯是要去買退燒藥給諸葛天吃時立即熱情的給夜鶯帶路,末了還關切的詢問著夜鶯要不要自己上去幫忙。
床上被子裏的諸葛天是光著的,夜鶯拒絕了,她倒現在還記得那些娘子軍的手電筒。
看著夜鶯走近樓梯裏,佟大媽站在下麵楞了會神又問了刺夜鶯真不需要自己幫忙,在得到夜鶯肯定的答案,她最後歎息一聲才走開:
“哎,小天也太可憐了,好人不長命啊,回頭找找老姐妹給他趕緊張羅著一房媳婦,忙乎了一天回家也能吃個熱湯熱水的,多漂亮的孩子。”
佟大媽不無遺憾,她沒有辦法年輕個幾十歲。夜鶯終究是表妹,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佟大媽很快就落實了這件事情。
夜鶯燒了水,涼了半杯後拿著藥,她從沒這樣的照顧一個人,以前她自己都是咬牙忍過去的,頂多加強訓練出一身汗,看著床上脆弱的妖孽男人,他即使病著也有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惑,夜鶯的手一抖,水就灑了幾滴在諸葛天的臉上。
“鶯鶯。”諸葛天半迷糊之間一聲含糊的聲音,他的眼睛勉強的睜開一點,看著站在床頭的她,他想給她一個他很好的微笑,可是最後口一張,卻是一口血吐出,豔紅的顏色染上了水藍色的被子。
“諸葛天,你?我送你去醫院。”吐血也就不隻是發燒這麼簡單了,夜鶯一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一個虛弱的微笑,諸葛天搖頭,他努力的呼吸了一口氣:
“沒事,自從十年前那場爆炸和大火,我一發燒就會這樣,退燒就好了。”
說著話,諸葛天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去拿著夜鶯手裏的水杯,吃藥,他最討厭的事情。
十年的大火和爆炸?黑白分明的秋眸裏一絲精光閃過,夜鶯隨口說著:
“我來喂你。”夜鶯的話一出口,頓時有些的後悔,不過晚了,床上的男人已經斷了她的後路。
“好。”諸葛天的手有氣無力的落回被子上,這一落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光著的,被子裏的身體連個小內內都沒穿,他原本就發燒潮紅的臉更紅了。
柔嫩的指尖觸碰過性感熱燙的唇瓣,即使夜鶯已經很小心的將藥房進諸葛天的口中不碰到他,但是手指還是在他的唇瓣上留下了一抹清涼,諸葛天眷戀這抹清涼,他心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口中的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卻不得不吃下去。
諸葛天的手下意識的想去抓住夜鶯的手,他感覺隻有她在自己的身邊,他心裏的那股暴戾才會被壓製住,隻是他的手還沒有碰觸到她的手腕,一陣不規則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諸葛天的眉一緊,這裏誰會來?
錯愕的同樣還有夜鶯,她的手謹慎的摸向腰間的手槍,另一隻手就安撫的拍了拍諸葛天的大手,天組織的馭天該不是膽大妄為的直接來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