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光映亮了整個海平麵,紅色的光芒在海麵上隨著波浪一層一層蕩漾著,那景象不隻是用一個壯麗可以形容,夜鶯也曾看見過一次日出,那是聽來的,今天真正的用看日出,她突然有了恍然隔世的感覺。
靜靜的,誰都沒有開口,他抱著她,連著被子,柔軟的被子將她裹成了一個圓球,隻露出了一張小臉來,他看著她,心裏冷硬的那份霸氣慢慢的融化,今天的日出格外的美和絢麗。
那一天早上,他們都沒有在開口,整個紅日躍出海麵,夜鶯靜靜的看著慢慢升起來紅豔的一輪圓盤,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鶯鶯,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諸葛天看著眼淚一滴一滴的從夜鶯黑白分明的眼眸裏落下來,他心裏疼著,隻緊緊的抱著她,不在言語。
早飯是米粥,諸葛天蒸了一條魚,魚是早上他在海上釣上來的,夜鶯也沒有想到諸葛天還會釣魚,他去蒸魚的時候,她就站船邊自己釣,可是試了很多次,她都沒有釣到。
“這是要看耐性的,海魚和陸地的魚不一樣,拉杆的時候你的動作一定要快,而且力量要夠。”
諸葛天站在夜鶯的身後,此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海風也多了幾分暖洋洋的溫度,他的大手從她的身後握上她的小手連著她手裏的魚竿,在遠處的魚漂微微一動下沉的時候,諸葛天的手猛的上提,長長的魚線在海麵上劃過一個半圓的弧度,隨著魚線出來的還有一條比巴掌還要大的魚。
夜鶯看著那魚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弧度隨即啪嗒一聲落在她身後的甲板上,她走了過去,魚還在掙紮著,在不斷的跳躍著想回到大海裏去。
“我蒸了一條,如果你想吃的話,這條給你做湯。”
“一條夠了。”夜鶯將魚鉤小心的從魚嘴裏拿出來,看著魚大張著口,紅色的血從嘴邊流出來,夜鶯眸光深處有什麼一閃而過,她將魚抓起,下一秒就扔回了海裏。
諸葛天看著夜鶯的動作,長長的眼睫毛半遮著冰藍色的眼眸,他發現夜鶯變了,如果是以前的夜鶯,就算是不吃這條魚,也定不會放生,他不想她變的仁慈,那樣會成為她致命的弱點。
早飯後,諸葛天聯係上了翰明霆,翰明霆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因為他們都看了一早的新聞,王豹仔聯合其他國家的海軍將一夥海盜剿滅有功,他現在已經官升兩級,很是風光。
諸葛天讓翰明霆將畫麵切換過來,屏幕上王豹仔一身戎裝英姿煞爽站在那裏,有些憔悴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來,對於記者的提問王豹仔沒有回答一句,隻是在最後一個鏡頭他對著鏡頭做了一個手勢,那是一個拳頭。
夜鶯站在諸葛天的背後,她也看見了那拳頭。
“他被調到了別的地區,我真的不想在和他打交道了。”諸葛天關了屏幕,他轉頭看著夜鶯,夜鶯的視線卻是一直落在那屏幕上,久久沒有移開。
一艘更大的輪船靠近了夜鶯和諸葛天的小輪船,夜鶯雖然對這些海上霸主知道的不多,但是她推測這已經不止是民船和遊輪的級別了,她問諸葛天,諸葛天隻說以後在告訴她,現在他要介紹一個特別的人給她認識。
輪船上的人員基本上都是統一製服,和諸葛天好像也都很熟悉的打著招呼,叫著他‘天少’。
諸葛天不斷的對著他們揮手點頭,他的手一直霸占的摟著夜鶯,一路走上甲板,夜鶯看見了一個高挑的背影,白色及地的發絲在海風裏飛舞著,從那背影上她分不出麵前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不過裝束卻是男人的,一身太極服,海風吹來,更是飄飄欲仙的感覺。
“明華。”諸葛天攬著夜鶯的腰站定,對著那身影開口:“你能不能下次不要在給我個背影。”
“你不覺得這樣很誘惑嗎?”說話的身影轉過來,視線卻是緊緊的看著夜鶯,夜鶯看著麵前的人,暗自倒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一張幾乎透明橢圓形的臉,五官都隻有很淺的顏色,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沒有一點黑色的瞳孔,配著那麼長的白發,夜鶯真以為是從海裏爬上來索人命的海鬼。
“嚇到你了?”
他是故意的,夜鶯直接的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她笑著依偎在諸葛天的身邊開口:
“你的頭發很漂亮,眼睛很特別,在撒哈拉沙漠生活著一種特別的蛇,它的眼睛和你的相比,就遜色多了。”
“沒有想到你竟然也知道那蛇,嗬嗬,天少,你的女人,確實不一般,不過讓我就此把你讓給她,我還是不甘心。”酸溜溜的話語,也不管諸葛天冷下來的臉,那人對夜鶯伸出了手,尖銳的長指甲在陽光下閃著森白冰冷的光澤:
“我叫明華,你可以叫我華少,或者是華華。”
夜鶯的腳步一抬,卻沒有成功的離開諸葛天的身邊,諸葛天的手依然用力的攬著她,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對麵的明華,剛剛還談笑風生的臉此時肅殺而冷漠。
明華卻不介意諸葛天的改變,他隻是看著夜鶯,沒有黑色瞳孔幾乎透明的眼睛一眨不眨。
夜鶯感覺到了兩股強大的氣場在她的周圍抵抗著,甚至是有無數看不見的光在廝殺著,她能夠感覺到明華不是個平常的人,微微的側身使了個巧勁錯位,夜鶯擺脫了諸葛天的手,她的腳步剛剛好,踩在了他們氣場交錯最薄弱的一點上,夜鶯的手握上了明華冰冷的手,那一瞬間她感覺她在和死神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