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吐了,她抬頭看著諸葛天,眼睛了他都成了一條金絲帶魚。
有些躲閃著夜鶯幽怨氣惱的眼神,諸葛天咳嗽著,一副無害微笑:“咳,鶯鶯,吃魚,你的奶水才夠。”
“用的著頓頓吃,天天吃嗎?”夜鶯指著那一桌子的東西對著諸葛天咬牙:“你怎麼不跟著我一起吃呢?”
剛開始諸葛天還陪著她吃,吃了兩天,他就不肯張口,隻每頓看著她吃,給她挑魚刺,哄著她多吃點。
諸葛天訕訕的咳嗽著,他吃了也沒用啊,沒有奶水,隻是光找罪,諸葛天也是為了夜鶯好,諸葛夜那小家夥隻認夜鶯的奶,而且一天無數頓的吃著,他能夠含著吸吮兩個小時的奶,一邊吃完吃另一邊,然後在換著吃,直到吃的空空的,他還舍不得鬆嘴,諸葛天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兒子可以一天二十四都吃奶。
諸葛天看著那個心疼啊,那上麵都被吸的裂開沁著血絲,那小家夥就混合著奶水和血一起吞咽著,夜鶯疼的眼淚含眼圈隻咬牙忍著,不肯餓到了諸葛夜一點。
魚可以發奶,這裏正好又是在海上,要什麼樣的魚沒有,諸葛天跟明華一提,明華立即讓船員可勁的抓魚,每天不重樣的往夜鶯的桌子上擺,一擺就一桌,吃的夜鶯看到什麼都是魚的影子,她覺得這是明華故意的。
“鶯鶯,你嚐嚐,今天他們抓到了很稀罕的深海魚,這道是魚生,你試試。”諸葛天試著轉移著夜鶯的注意力,可是沒成功,夜鶯看都不看,什麼魚還不是魚。
“鶯鶯,你不吃,一會夜夜就沒有奶喝,你在堅持幾天,等媽媽身體好些,我們就回陸地。”
說到最後,諸葛天的話語沉重了起來,丁小筱還不能回去陸地,她必須在這裏接受明華的治療。
夜鶯沉默了,她走到桌子邊,端起那碗魚湯仰頭就喝了個半飽,隨即一伸手抓了個魚肉丸子轉身就走了,卻不想手一拉開門視線就和外麵的身影打了個照麵。
明華站在門外,一臉木訥沒有什麼表情,連著那雙幾乎透明的眼睛也沒什麼神采,他看著夜鶯,又象透過她在看著她的身後。
夜鶯和明華離得很近,她感覺到明華呼出的氣在她的麵前凝結成一道冰牆,夜鶯身體在發顫打著冷戰。
“明華?”諸葛天從夜鶯的身後一個箭步就奔到夜鶯的身後,伸手將她抱住,雙眼警惕的看著明華,當視線落在明華手裏抱著的東西時,諸葛天心一沉。
明華似乎聽不見他的聲音,隻緊緊的看著夜鶯。
夜鶯一動不動的看著明華,她看見明華身後垂瀉到地麵的白色長發慢慢的飛舞了起來,就象被風吹起,夜鶯完全感覺不到有一絲絲的風吹過,這裏是船艙,封閉式的。
“你是來找我給你美甲的嗎?”夜鶯歎息著,舉手在明華的麵前揮了揮,下一秒在明華張口的瞬間,她將那魚團塞進了明華的嘴巴裏,隨即一手攀著諸葛天的肩膀,身體就騰空而起,雙腳連著踢在了明華的身上,
那感覺,腳就象踢在冰冷的鐵板上而不是一個人的血肉之軀。下一秒旋身而回夜鶯的手了就多了一個東西,那是還在酣睡的諸葛夜。
明華顯然沒有想到夜鶯會這樣做,他完全顧不得手裏的諸葛夜被搶走,身體倒地不斷的嘔吐著,那個魚團夜鶯是用了很大力氣拍進他口中的,明華顯然受不了,他不斷的吐著,仿佛吃下去的不是魚團,而是劇烈的穿腸毒藥。
“明華,明華。”諸葛天跑到明華的身邊,不斷的拍著明華的後背,試圖讓他吐幹淨口中的飯團,明華已經吐不出來什麼東西,身體痙攣著,那些仿佛有生命的長發此時已經失去了光澤頹敗的躺在地上。
夜鶯看著諸葛天衝出去,很快他又折身回來,手裏端著一杯水,夜鶯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水,是海水,她看著諸葛天將海水喂給明華喝下去,明華開始嘔吐,不斷的將他肚子裏的東西嘔吐出來,夜鶯捂住了鼻子,一股怪異的腥味彌漫在房間裏,她看見了那個碎裂開的魚團,還有一些透明的粘稠東西,更多的是沒有來記得消化的魚肉,那些魚肉看著就是生的,很多都沒有被咬碎,一片一片。
明華吐的差不多了,身體虛弱的躺在地上,仿佛沒有聲息的一具屍體。夜鶯感覺哪裏不對勁了,明華的身體還有他身上的衣服?
“鶯鶯,你帶夜夜先回去,我一會就回去。”諸葛天擋住了夜鶯看著明華身體的視線,他看著夜鶯,夜鶯看著他,他們誰都沒有在說話,他們都能夠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對方的話語,一時間房間裏靜的隻能夠聽見諸葛夜輕微的熟睡鼾聲。
一個虛弱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在房間裏響起:“你們在看下去,我就成魚幹了。”
夜鶯笑了,她看著諸葛天,示意他還不趕快去看看要變成魚幹的某人,真變成魚幹了,要想救火就不是一杯海水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