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寒光,便是他此次出門看中的第一個弟子,若是能夠得到這樣的天縱英才……灑家這輩子又值了。
隻是一碼歸一碼,寒光雖然值一個半,但還有半個,卻是化不開的恩怨。
於是話鋒一轉,蠱王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你我痛痛快快戰上一場,無論生死,我們之間那半個徒弟的恩怨都一筆勾銷。”
“我若贏了呢?”鳳血歌懶怠道。
“我不可能會輸!”蠱王哈哈大笑。
“我已派精兵埋伏在四周,一聲令下,萬箭齊發……”鳳血歌依舊是那副懶怠的模樣,“敢問蠱王大人,可有不死之身否?”
蠱王不說話了。
“我可以與你一戰,但是條件由我來決定。”鳳血歌淡淡道,“無論生死,你都要拿出一份情蠱的解藥,讓我徒弟帶回去。”
蠱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掙紮,情蠱的解藥他有,這東西對別人來說挺稀罕,可是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麼割舍不掉的東西,隻是要他放棄寒光這麼一個奇才,他心中頗為不舍。
那廂鳳血歌補充道:“這解藥要用在我的小徒弟身上,她心脈受過重創,無計可施之下,隻好用情蠱為她續命,還望蠱王大人在解藥上多下一份心思。”
“哦?”蠱王的眼睛亮晶晶,“什麼徒弟居然要你拿命來換,快拉出來讓我見見,是不是特別天賦奇稟,才華絕代?”
“不比你家兩個逆徒好多少。”鳳血歌輕輕搖頭,歎道:“總是吃不該吃的東西,做不該做的事情,交不該交的朋友,最後惹出天大的禍。”
蠱王無語:“這種劣徒你還留著做甚?速速逐出師門,眼不見為淨。”
鳳血歌淡淡一笑。
就像他無法理解蠱王會將徒弟用來折現一樣,蠱王也不會理解他對徒弟的感情。旁人自然不會原諒那孩子所犯的錯,可是在他心裏,她吃不該吃的東西,是因為肚子餓了;她做不該做的事,是因為天真無邪;她交不該交的朋友,是因為被心懷叵測的人騙了;她最後惹出天大的禍,他卻早已在心裏原諒了她。
對蠱王來說,徒弟就是用來繼承他這一脈的技藝的,除此之外的東西皆入不了他的法眼,而對鳳血歌來說,師徒之情,也是家人之情,他一生坎坷,最看重的便是這種溫情脈脈的親情,所以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掉。
道不同不相為謀,蠱王見此,便不再多說,他反手拔出腰間彎刀,對鳳血歌道:“跟你談不攏,還是動手吧。”
“蠱王大人這是答應了?”鳳血歌笑。
蠱王但求一戰,這等小事便隨口應下:“好!無論生死,我給你解藥!”鳳血歌聞言一笑,白色長鞭遊蛇般地吐露出信子。
將星碰撞,必有一戰;兩雄見麵,必有一爭。
這廂鳳血歌與蠱王生死相搏,那廂花豔骨的房門亦被人推開。
太後在宮人的攙扶之下走進屋來,九龍九鳳冠富麗堂皇,黑色翟衣勾勒出一身華貴,唇不點而丹,眉不畫而黛,蹺起的小指上戴著景泰藍指甲。
“國師大人不在。”花豔骨如今住在鳳血歌的寢宮之中,見了太後,第一反應便是她是來找師父的。
“哀家今天不是來見國師的。”太後姿態優美地坐在花豔骨對麵,“哀家今天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