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傲雪試圖跨腿下馬,但身後的人,明顯不願意放過,他用下巴將披風上的衣領往下壓了壓,瞬間鼻尖就貼到了她脖子上。奔馳的久了,鼻尖沾染著秋天夜裏寒露的氣息,貼上帶著熱息的脖子,那瞬間感覺到的溫熱,讓那鼻尖都不由顫抖幾分,那人微微發怔了一會,隨即氣息便如滾滾海浪般撲了過來,鼻尖緊緊貼著脖子,隨即冰冷的嘴唇也覆了上去。
夏傲雪整個身子都拚命掙紮,可箍在腰上的那雙手又緊了幾分,氣息也近了幾分。這下,她不敢亂動了,那雙手太用力了,自己根本就掙脫不了,而那雙唇覆上來,驚的夏傲雪惱怒不已,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北惜時,你可真夠大膽的,竟敢謀害我弟弟。”身後那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成國公府大公子?”夏傲雪不確定的問道。
忽然背後那人一雙手就狠狠地掐住了夏傲雪的脖子,麵部猙獰道:“我弟弟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冤,你竟是害他這般地步!我與你勢不兩立!”另一隻手卻順勢撫摸上夏傲雪的後背,“我弟弟不過是看上了你,即使你不願意與他歡好,也不用下手這般陰毒,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怎樣一個貞烈女子!”
夏傲雪隻覺得倒抽一口冷氣,成子辛平日裏溫潤如玉,怎麼發起狂來,卻好似換了一個人,難道成國公府的人,都擅長變臉嗎?此刻四下無人,該怎麼辦?
而身後那人,忽然停了動作。
下一刻,夏傲雪已經被人從馬上一把拉了起來,在半空中轉了一圈,落地時已經被人打橫抱在了懷裏。
感覺懷裏的人控製不住的發抖,一貫清冷的臉上,竟是滿滿的恐懼,眼角甚至隱約有幾分濕意。她右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緊的竟然都可以到咯咯的骨節聲。
她就是受傷的時候都沒有過一分害怕,而此時,能深刻體會到她那從心散發出來的恐懼,宣承瑋此時卻是嘴角帶著笑意,那笑意看在眼裏,竟是濃濃的殺意,語氣卻又十分平和:“成大公子,何苦如此為難一個女子?”
那馬上男子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抹去嘴角的血。剛從暗處忽然急速打出一枚石子,擦著他的嘴唇而過,傷不了他卻讓他硬生生的停了動作。等他反應過來,夏傲雪已在對麵那男子懷裏了。
成子辛此刻的臉上根本不見平日的溫和,五官顯得有些猙獰,嘴角的血沒擦幹淨,白皙的臉上再添猩紅血跡,看起來多了幾分妖豔。
“想不到十一殿下倒是個愛管閑事之人。”成子辛也不從馬上下來,直視著宣承瑋,他將夏傲雪緊緊的抱在懷裏,兩人靠的極近,自己弟弟被傷之事這十一殿下也有份參與,本還想著他身邊一直有人護著不好下手,沒想到真是天助我也!
念及於此,成子辛左手一抬,一道白光從袖子裏射出,直直的往宣承瑋腦門射去!
在快到宣承瑋腦門的時候,左側也是一道光極速而來,和白光一交彙,硬生生將那白光打偏,白光擦著宣承瑋的側臉而過,打在身後的樹上,又穿過樹身,打在了後麵一棵樹上。這白光若是打在宣承瑋臉上,可想而知不死也殘了。
“成子辛,可是打算今日在這犯大不敬之罪了嗎?”九殿下撣了撣手,手裏還有剩下沒射出去的樹葉。
成子辛仰天一笑:“笑話!隻許他將我弟弟折磨成這般模樣,卻不準備我對他有任何不敬?難道這就是身為皇子該有的品德?”
九殿下宣承江聞言一驚,走到宣承瑋身後輕聲問道:“十一弟,依他所言,小侯爺受傷與你有關?”
“是又如何?誰讓他欺辱惜時?”宣承瑋坦然承認道,他將懷裏的人緊了緊,完全無視成子辛,直接抱著夏傲雪往外走。宣承瑋環抱著夏傲雪,腳掌輕輕一蹬,已抱著夏傲雪上了馬。他將夏傲雪轉個身,臉朝向自己胸膛,一手將夏傲雪環在自己胸膛前,一手策馬而行。
而那邊成子辛顯然不願意夏傲雪就這樣離開,已經離開馬向著宣承瑋飛身而去。一手抽出腰帶,那腰帶立馬變成一把利劍,直他後心。
在劍就要刺入的時候,那劍卻是哐當一聲,劍尖竟然被一股氣息毀去。成子辛臉色一變,身子一彎往後退,別人以為他受挫後退,不想他剛一退,身子又折了回來,改變策略,放棄攻擊宣承瑋,隻想將夏傲雪從他懷裏搶過來。
身後九殿下已經旋身到了成子辛身側,成子辛伸手去抓夏傲雪,九殿下的玉笛已經逼近成子辛的手,笛子一抬,將他的手反轉出去,兩人一來一回,在夏傲雪身側十幾個回合,成子辛進不了夏傲雪身邊,九殿下也沒法將成子辛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