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口誅筆伐(1 / 3)

施經墨道:“用筆也能殺人?”

謝曉峰道:“你不信?”

施經墨道:“我……”

謝曉峰道:“那邊桌上有筆墨,你為什麼不過去試試?”

施經墨道:“怎麼試?”

謝曉峰道:“隻要你去寫三個字,就可以將一個人置之於死地。”

施經墨道:“哪三個字?”

謝曉峰道:“那個人的名字。”

施經墨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垂死的人,全身都帶著種神秘而可怕的力量,隨時都能做出別人做不到的事。

謝曉峰道:“快去寫,寫好了不妨密封藏起,再交給我,我保證這裏絕沒有人會泄漏你的秘密。”

施經墨終於站起來,走過去,提起了筆。

這個人的力量,實在令他不能抗拒,也不敢抗拒,這個人說的話,他也不能不信。

密封起的信封,已在謝曉峰手裏,裏麵隻有一張紙,一個名字。

謝曉峰道:“除了你自己之外,我保證現在絕沒有人知道這裏麵寫的是誰的名字。”

施經墨點點頭,蒼白的臉已因興奮緊張而扭曲,忍不住問:“以後呢?”

謝曉峰道:“以後也隻有一個人能看到這名字。”

施經墨道:“什麼人?”

謝曉峰道:“一個絕對能為你保守秘密的人。”

他轉過身,麵對小弟:“你當然已猜出這個人就是你!”

小弟道:“是。”

謝曉峰道:“你看到這名字後,這個人當然就活不長的。”

小弟道:“是。”

謝曉峰道:“他當然是死於意外的。”

小弟道:“是。”

他伸出手,接過謝曉峰手裏的信,他的手也和謝曉峰同樣穩定。

每個人都在,他們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敬畏?還是恐懼。

一封信,一張紙,一個名字,一瞬間就已鐵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能有這種權力?

施經墨額上冷汗如豆,忽然衝過去,一把奪下了小弟手裏的信,揉成一團,塞入嘴裏,嚼碎,咽下,然後就開始不停的嘔吐。

謝曉峰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阻止。

小弟臉上更全無表情,直到他嘔吐停止,謝曉峰才淡淡的問道:“你不忍讓他死?”

施經墨拚命搖頭,淚水與冷汗同時流下。

謝曉峰道:“你既然恨他入骨,為什麼又不忍讓他死?”

施經墨道:“我……我……”

謝曉峰道:“那邊還有紙,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施經墨又拚命搖頭:“我真的不想要他死,真的不想!”

謝曉峰笑了:“原來你恨他恨得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深。”

他微笑著。從地上拉起了幾乎已完全軟癱的施經墨:“不管怎麼樣,你總算已有機會殺過他,卻又放過他,隻要想到這一點,你心裏就會覺得舒服多了。”

屋子裏很暗,他臉上卻仿佛發著光。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已隻有敬畏,沒有恐懼。

——一封信,一張紙,一個名字,一刹那間就化解了一個人的心裏的怨毒和仇恨。

——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這種神奇的力量?

杯裏又加滿了酒,每個人都默默舉杯,一飲而盡,每個人都明白這杯酒是為誰喝的——也許隻有三天了,在這三天裏,他還會做出些什麼事?

謝曉峰長長吐出口氣,笑得更愉快,對這一切,他顯然都覺得很滿意。

他喜歡好酒,也喜歡別人對他尊敬。這兩樣事他雖然已棄絕了很久,可是現在卻仍可使全身都漸漸溫暖起來。

“該走的,遲早總是要走的。”

他看著這些人:“現在你們還有沒有一定要把我留在這裏?”

小弟再次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再一字字道:“沒有,當然沒有。”

每個人都再次舉杯,喝下了這杯酒,每個人都在看著謝曉峰。

隻有簡傳學一直低著頭,忽然問:“現在你是不是已經該走了?”

謝曉峰道:“是。”

他站起來,走過去,握住簡傳學的臂:“我們一起走。”

簡傳學終於抬起頭:“我們一起走?你要我跟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