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容我做個調停好不好?既然二位都沒有要打個你死我活的意思……”
“嘶!”
郭巨峽話音未落,身後便響起那猛獸凶悍的低吼,讓他不由得打從心底默默打了個寒戰!
好家夥,這就是五萬禁軍教頭的魄力?怪不得傳說中張翼德往橋上一站,吼一嗓子就能嚇退八十萬雄兵……現在來看,恐怕這些並不是什麼說書人瞎編出來的事情。
他趕忙回過頭來,重新打量起了餘舒那嬌小如大姑娘一般的身段,這才多少放輕鬆下來一些。
“……看來你現在是徹底酒醒了。”
麵對這朝臣與邊臣間的對峙,郭巨峽無比鎮定道。
“你心裏應當清楚,我剛剛說得都是真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你妹妹了吧?”
餘舒那白皙的麵龐下,爆發出了雷鳴般的嗓音——“她現在在哪裏,說!”
郭巨峽:“啊,你先別著急。”
“你讓我如何不著急?”
郭巨峽:“沒說你,我說靈兒,你……別著急。”
“啊?”
靈兒清亮如銅鈴般的嗓音驚呼了一聲,這才注意到那穆奉從不知何時起,便一直隻盯著她的手心裏看。
此時的胡靈正站在郭巨峽身後,雙手握著不知何時從郭巨峽腰間掏出來的兩把手槍,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各自本能地指向了那場中對峙著的二人!
穆奉心知,自己手裏的仿製品比起那郭巨峽手中的真品,差了絕對不知一個兩個檔次那麼簡單。
他悠悠道:“郭兄,你這就有點見外了啊。”
靈兒緊張地小聲道——
“這機關術是我家郭大哥敢於躋身這江南最大鹽商的唯一資本。你和你背後的朝廷官人們連這都要偷,又讓我如何不‘見外’?”
“都說了別著急。”
郭巨峽暖暖一笑,安慰道。
“穆兄也是身不由己,你不必擔心,我手裏的機關術沒那麼容易被人偷去。就算我真有心要教他們,他們沒個幾十載也學不來。”
“真的嗎?”
胡靈重新打量了一眼穆奉。
此時的穆奉,果真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危險的陰霾當中。說他是為郭巨峽所說的“教也教不會”而氣惱也好,說他是真的身不由己也好,總之,現在的他,似是並沒有要進一步行動的意思。
郭巨峽用目光安撫下餘舒,又重新將目光看向了穆奉,安慰靈兒道——“朝廷那邊的情況太過複雜,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先放下槍口吧。”
胡靈咬了咬牙。
到底,還是聽了郭巨峽的話,乖乖放下了手中的雙槍。
見那胡靈放下了手中的槍,穆奉這才開口說了句心裏話:“郭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在江南增添鹽道,為朝廷財政緩解了巨大壓力,但那東西起效還需幾年,而廣南厄木圖叛軍今年就必須著手開始處理。
皇上年輕氣盛且急功近利,霸業在途。然而為了支撐起聖上的野心,我們所需要的,是更多的實力,與更少的敵人。
懂我意思嗎?郭巨峽,你這等人物要是真學會了武功,對朝廷上很多人來說,就是威脅。”
郭巨峽聞言,恍然大悟:“這就是你試圖阻止我和餘舒產生接觸的原因?不好意思,我要是對朝廷有異心,就不會將我的江南鹽道交給你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