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神仙技術?
按郭巨峽自己的理解,這不論魔法也好功法也好,無非都是科學以外的科學,都是同屬於這個世界的道理,其存在所蘊含著的共通之處,便是這個世界。
在他那個年代,電影電視上演得傳授功法,很多時候隻需要輕輕點一下徒弟的腦門,便可將師父修行一生的武藝與功力傳授個六七成甚至九成。
如今這個餘舒甚至連點腦門的程序都免了,隻是像現在這樣按了按自己的手背,這如潮的功力與武藝便開始在自己身上紮根。
盡管那些招式還在郭巨峽的內心中迅速演習,但郭巨峽隱隱有種十分堅定的感覺——
這些東西並不需要自己記住。
主動去記憶,那些信息是存儲在大腦中的。而大腦統禦身體是需要一個反應時間的。所以真正的武藝,從來都不是靠腦子來運算,而是通過肌肉與身體來記憶!
或者,這就是武藝這門詭異科學的特殊法門所在?
他這般想著,閉上眼睛試圖放鬆身心,將周身每一縷肌肉與血管放輕鬆。這個念想很快便讓他渾身酸痛難忍,直感覺有股灼熱如岩漿般的能量在他的氣脈之間湧動。
鬆骨脫髓,一身輕鬆。
怪不得這世上的功法典籍這麼難找!這樣傳來傳去的,豈不比讓人自己看書要強太多?
他正這般想著,一陣打鬥聲突然從街對麵的黑暗中傳出。
“咻啪!鏘!”
餘舒心神一陣顫抖,鬆脫開了正在傳送功力的手。
郭巨峽睜開眼睛,忙問:“怎麼了?”
見那餘舒滿眼枉然,他連忙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店門外的街角處,那餘誠予一言未發便與那穆奉大打出手!
穆奉還停留在之前的動作上——剛剛扒出的佩刀橫在麵前,刃口朝前,阻擋著那餘誠予的前路。
而那餘誠予毫不示弱,也拔出了一柄之前郭巨峽從未見過的奇形武器,嚴陣以待。
那是一柄雙頭環首直砍刀,握柄在中間,鋒刃在兩邊,一條刃在上,一條刃在下,看那樣子便知極難駕馭,稍微一個不留神就可能砍下自己的手臂。
而那雙頭奇形刀在餘誠予的手裏,卻似是有靈魂一般,老老實實供她驅使,又似是已然與她的身體融為一體,明明是那般充滿煞氣的武器,她舞起來偏偏就是行雲流水,每個動作都堪稱行止由心,毫不拖泥帶水!
麵對這樣的對手,連那個內衛頭子穆奉也不由得嚴肅了麵孔,板著臉握著刀,一副絲毫不敢懈怠的樣子。
“你的手上沾染著我們餘家人的血!”那餘誠予的眼裏滿含著恨意,直盼得能將麵前這個男子碎屍萬段。
“我有我的苦衷。餘小姐,如今你哥哥境況良好,充軍三年不僅沒有戰死沙場,還混了個五萬禁軍教頭當,正說明餘家氣數未盡,福運尚存,你……也該知足了。”
“知足?”
那少女的臉龐上浮現了郭巨峽從未見過的表情。神傷,苦澀,多年積怨,終歸化成了一個戲謔到陰陽怪氣的笑容。
“我為什麼要知足?
當年巡撫杜家欺男霸女,生生逼得我們餘家退無可退,終歸還是隻能下手殺了那個紈絝狗兒子,你說我該不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