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別忘了我們啊。”
卞窈窕用力拍著胸口,捶得自己都咳嗽起來,“放心!化成灰都不會忘的。”
“那你……”心口有些酸澀,“保重啊。”
卞窈窕抓著雨弦往馬車上拱,“你怎麼比墨弦還囉嗦了。走吧,我會好好的。”
雨弦上了馬車後就把簾子撩開,回過頭一路看著卞窈窕越來越遠,在一個拐彎後,終於再看不見。
把分別的話說得太早。以至於連情感都沒有能夠表達至盡頭。記憶的剪影裏隻有模糊掉大半的邊緣。棱角像浸了水一樣泡開。一開始以為還會有再見。到最後才知道是永別。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千秋樂 一
[一]
隻是離開了三天,等回到聞府時,有什麼正在悄然改變。
墨弦一早就去了樂坊。雨弦雖然無事,卻不好起得太晚。於是在聽見碧翠開門替她打洗臉水後就起了身,端了本書帶著些困意臥在床上看著。沒一會碧翠進來,臉色有些少有的蒼白,神色疲
倦。放下臉盆後回過身咳嗽了一下,然後就退到一邊,身體搖搖欲墜似的。
雨弦一邊洗臉一邊望過去。碧翠身體一向很好,就算偶爾有個頭痛腦熱的也不至於這樣。而且隻是闊別三天,臨走前她的狀態還是滿滿的,結果等雨弦一回來就見到她這副樣子。
“碧翠,你身子不舒服麼?”雨弦忍不住問出口。
碧翠很輕的搖搖頭,“沒什麼,大概是夜裏吹了風吧。”
“如果不舒服的話就休息兩天,我這裏也不是非要你伺候不可。”雨弦有些擔心。
“真的不用。大小姐不必擔心我。”碧翠的語氣卻有些強硬。
[二]
半個月後是樂坊的琴技大賽。其實隻是樂坊內部自娛自樂的項目,為的就是讓樂坊裏的人互相切磋下琴技。墨弦從梧桐關回來就開始準備,畢竟不同於在花信軒,樂坊的琴師都技藝高超,自然不能隨便應付。
雨弦有幸被邀請去觀看。而印宿伯肯定是少不了的。兩個人從梧桐關回來後關係相比之前要好了不少,所以這次安排座位的時候被刻意的放在了一起。
吳承秋的出現讓雨弦忍不住笑起來。印宿伯問她為什麼笑,雨弦卻不肯說。直到印宿伯也注意到吳承秋一直半掩在簾幕後麵才明白,他又想看墨弦表演,又怕墨弦見到他會不高興。整個舉止都顯得很滑稽,印宿伯也禁不住笑起來。
樂坊的琴師相繼亮相,雨弦聽著聽著投入了進去。樂坊果然還是樂坊,和以前在花信軒聽其他人彈琴時完全不一樣。幾個人上上下下,終於輪到了墨弦。
墨弦年紀尚小,麵容相較於其他琴師要稚嫩很多。她一亮相就引起了很多觀者交頭接耳。雨弦很是自豪。她對墨弦的琴技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胸有成竹的坐在下麵,聽著她彈完全曲。
離場的時候墨弦起身正準備走,忽然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才步伐有點不穩的走下台。雨弦順著她剛才的目光向後看,才在很角落的地方見到了神色平靜的水悅。
水悅注意到雨弦,微笑的衝她點了點頭。
隻是雨弦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台上忽然就傳來了她很不願意聽到的聲音。那人不像其他琴師上台就直接表演,而是在彈琴前先說了段話,“這首《念君》是專門為在場的印公子所作。”
然後才是悠揚琴聲。
雨弦感覺到身旁印宿伯端著白瓷的酒杯明顯一怔,嘴角流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意。
明明時長和其他曲子無異,可雨弦卻感覺台上的人彈了很久。等她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才覺得心裏堵著的一口氣散了。卻沒想那人沒準備直接下台,而是借著彈之前的話繼續說道,“既然是獻給印公子的,自然想問公子的感想如何。”
印宿伯把玩著手裏空了的酒杯,狀似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真是首好曲,隻是巧巧姑娘刻意獻給印某,實在是受之有愧。”
拒絕的意思表達得太明顯,周遭響起了一些輕慢的議論聲。辛巧巧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她應該沒想到印宿伯會拒絕自己。
“看來印公子是介意巧巧的出身,不及公子身邊的聞大小姐。”
辛巧巧的話裏帶著酸勁。雨弦撇撇嘴,知道她肯定準備拉自己下水。
“不如就讓聞大小姐上來彈奏一曲,也讓巧巧見識下名家的小姐高貴的琴技。”她字字帶著諷刺之意,就算引起底下其他的千金小姐不滿也不在意。
雨弦緩緩起身,又朝辛巧巧福身,不卑不亢的回答,“雨弦自知琴技平平,且也不是任人點唱的賣藝女,還是單單欣賞就足夠了。”
辛巧巧諷刺台下的富人千金,雨弦就回擊她曾經“賣藝女”的身份。雖然雨弦並不覺得富家出生有什麼了得的,但辛巧巧這種不把人放眼裏的囂張讓她覺得不能放任不管。
端木先生及時出來製止了兩人間的明槍暗箭,才讓表演能夠繼續。
結果出來得很快,為了鼓勵參賽的樂坊琴師們,這次的比賽設立了很多獎項。不過最重要的獎項隻有一人。在公布之前墨弦已經得了兩個,按理來說應該是她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