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剛剛說了,準備讓哥哥納你做小。”雨弦坐到床邊,告訴碧翠。
碧翠苦笑了一下,“夫人這麼做是想補償我麼。”
“你有了聞家的孩子,怎麼說都應該給你一個身份。”雨弦安慰著碧翠。
“少爺是怎麼說的?”碧翠看著雨弦,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說是他酒後一時迷亂……”
碧翠浮現出悲傷的表情,扭過頭,卻什麼都沒再說。
“怎麼了?”雨弦有些擔心,又追問道。
碧翠緩緩搖搖頭,眼睛有些泛紅。她閉了閉眼睛,像在回憶著什麼,然後才說,“那晚,少爺對我說,說我於他而言是特別的。還說了一些我小時候的事。正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我才沒有反抗。可當時他確實有些醉了……所以就忘了吧……”
雨弦沉默的看著她。
碧翠對聞尉玨的鍾情她是一直都看在眼裏的。這麼多年都未曾改變過。那晚會發生那樣的事,也是因為沉淪在喜歡的人的懷抱裏而無法掙脫出來。所以直到現在,還帶著那樣不真實的夢存活著。
“你別想太多了。”雨弦替她拉上被子,撿起旁邊做到一半的針線活,“這裏你替我看看,是不是要這麼繡的?”
碧翠接過雨弦手裏的活,麻利的繡了起來。等把那個圖案繡好後放到一邊,深深歎了口氣,“大小姐,你說我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還真沒見過這麼悲春傷秋的碧翠。”雨弦故意繞開話題。
碧翠笑了,“那大小姐,你這帕子又是準備繡給誰的?”
“這帕子是……我自己繡來玩的。”雨弦不滿碧翠有樣學樣,又反擊道,“你什麼時候那麼好事了?”
“還不是跟大小姐學的。”碧翠撐著床沿坐直,從身旁找來一塊布比劃了一下,“等沒事的時候就做些孩子穿的衣服。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見碧翠心情好了一些,雨弦也暗自鬆了口氣。一個人默默帶著針線活走了出來,正巧碰到墨弦從樂坊回來。
“姐姐,發生什麼事了?我剛才見到嫂子在院子裏哭。”墨弦語氣急切的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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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弦對她比著“噓”的手勢,帶著她一路來到沒人的後院才說,“碧翠懷孕了。母親想讓哥哥納她做小。”
墨弦忍不住驚呼出來,“什麼?哥哥答應了?”
雨弦無奈的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難怪嫂子會那麼傷心。”墨弦一臉難以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又消失了。。
☆、千秋樂 五
選了個吉日,聞府簡單的就把納碧翠為偏房的事給辦了。
那天早上下了蒙蒙細雨,碧翠在自己的房裏讓其他丫環替她梳妝打扮。雨弦和墨弦都在,屋子裏暗沉沉,明明是個大喜的日子,所有人似乎都高興不起來。
等全部妝都上好後,聞尉玨過來了一趟。
他的出現太過突然。屋內的人都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忽然就見到陰暗的門口冒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於是目光齊刷刷望過去,門口的人有些尷尬,輕咳一聲,然後才開口,“差不多的話,就過去吧。”
墨弦答了聲“好”。雨弦替碧翠整了一下衣服。屋子裏的人一起往前廳走,傅言湘站在院子裏遠遠的望著這邊,旁邊隻跟了一個陪嫁過來的丫環,冷清得不得了。
雨弦隻是看了她一眼就移回目光。雖然很同情她,但碧翠也沒做錯什麼。整件事的起源就在聞尉玨的身上。雨弦終於有些明白,做到這一步,就是他對傅家的報複。
前一天雨弦想去替碧翠買個鐲子,正巧在路上遇到印宿伯。兩人去了茶館,印宿伯神色有些嚴肅,好一會才說,“昨天陳大夫來我家替老太太診脈,無意中說到你家的事,說你嫂子在小產後一直懷不上,其實是尉玨的原因。”
雨弦端茶的手頓了頓,怔怔的看著他。
“他說每次過去隻替你嫂子把脈,都是沒任何問題的。隻是有次他去開方子,正好見到屋角倒了一些藥渣,從藥材的成分看全都是不利於受孕的。隨意問了一個家仆,說是你哥哥每日睡前都要喝一壺。”
“哥哥他……”雨弦開始不斷搜尋起過去的記憶,想把這些都串連起來。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隻是陳大夫沒有必要詆毀你哥哥和嫂子……”
雨弦放下手裏的茶杯,轉頭望著窗外不陰不晴的天。
“我其實一直在想,這些會不會就是哥哥對傅家的報複。”雨弦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這些話她藏在心裏很久了,隻是礙於身在聞府,不好跟誰明說。
“怎麼說。”
“碧翠和我說過,哥哥和她……那晚,其實哥哥是清醒的。他對碧翠說了很多柔情的話,所以碧翠才沒能做到反抗。”雨弦下意識的轉動著杯子,看著茶麵因為晃動蕩起的一圈圈漣漪,“碧翠一直以來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