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隻有你累了麼。我最初在桂月樓,過著那樣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印公子……”
“我想,不管未來是什麼樣子,眼前我能走的路隻有這樣一條。嚐試去接受他,哪怕隻是暫時的
溫暖。心裏肯定還是害怕的。害怕變成嫂子那樣,在須臾間被遺忘在角落。也不斷的掙紮過,想起過去經曆的很多事情。隻是我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就算飽受煎熬。所以……”
“所以什麼。”
“你的不滿,可以到此為止了麼。”
辛巧巧還是離開了。雖然臉上依然帶著無法釋懷的幽怨。她撐的那把傘還是依舊的好看。走起路來,被風吹起的裙邊還是那樣的靈動。
她是那樣好看的人。
記起第一次見到她,自己連自報家名都做不到。當時卑微渺然的自己,恨不得立刻在她麵前消失的自己,如今卻可以淡定自若和她講起那麼些道理。
到底是什麼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擰成一朵傲然的花。Θ思Θ兔Θ網Θ
雨水沿著暗紅的荊棘一路向上。
出嫁的那天早晨,心如止水一樣坐在掛滿紅的房間裏。腦子裏不斷回閃著墨弦出嫁時的情景。出門時在門檻上差點絆了一跤。戴反順序的桌子和耳串。這些她全都記得。
墨弦和她相對而坐。紅色的喜帕上繡了一對小巧的鴛鴦。是請當地有名的繡娘繡的。碧翠以前曾經說過,雨弦的喜帕一定要她親手繡出來。隻是話語猶在耳邊,人卻已經不在。
聞府裏響起鞭炮聲,迎親的轎子停穩了,卻沒一個人真正笑得出來。聞尉玨一個人站在台階上,背著手,眼裏浮動著暗沉的光。
墨弦倒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現在的墨弦早不是曾經那個躲在母親和哥哥後麵膽小的墨弦。她在不知不覺中也改變了很多。替雨弦拉好衣擺,她淚裏帶笑的說,“姐姐,以後咱們就更難見了。”
吳承秋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場景,隻好冒出來打個圓場,“成個親而已,被你們說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轎子抬出去後,雨弦在晃動不堪的轎子裏泣不成聲。
入了夜,印府裏終於靜了下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有人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間的門。雨弦隔著蓋在頭上的喜帕看不到門口的情況,隻知道聽聲音,那個人在門口站了很久。
幾步過來,印宿伯將喜帕揭開。雨弦抬眼平靜的去看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慌張。於是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細細注視。
“雨弦……”他輕輕拉著雨弦起身,看著穿著喜服的雨弦眼裏躍動著明亮的光,“我在腦海裏設想過好多次……終於成真了……”
雨弦隻是淺笑著點頭。心裏有些愧疚,因為她從沒有考慮過這些事。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以後就要一起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了。”
想避開他的目光,隻有伸手圈住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意,感覺到他渾身漸漸熱起來。
“哦?墨弦還跟你傳授了這些事?”
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話中的意思。雨弦趕緊鬆手,想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印宿伯就早有準備似的一把抓住她還放在自己伸後的手,“既然墨弦沒說,那就讓我親自告訴你,如何?”
雨弦頓時紅了臉,掙紮著想要離開,卻被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