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那邊商議未定,陳梓坤已經知曉大半。當晚,陳梓坤升帳商議對策。但一邊數日過去了,魏軍那邊仍是毫無動靜。陳梓坤心頭疑雲大起,命斥候再去打探。消息很快探到:劉昂在途中染上了時疫,劉潛以自己善守不善攻為由趁勢推遲了進兵計劃。並說等魏王身體好轉時討伐陳國。陳梓坤再次命士兵前去討敵罵陳,激魏王出戰。但劉潛早做好了準備,他勸說魏王將行轅建在離大前五裏遠的龍山,並命人特意為魏王建造了一座精巧的行宮。魏王大病未愈,軍機要務仍交於劉潛處置。劉潛仍像以前一樣繼續堅守不出。
兩軍對秋天對峙到冬天,眼看著大雪紛飛,新年將至,陳軍二月出征一直到十一月,整整九個月。將士們的銳氣在一點點的消磨,不少士兵開始想家。陳軍士氣逐日低迷。甚至有將領開始委婉建言,大軍虛耗無益,不若班師回朝,以便來年再戰。陳梓坤猶豫不決,一時難以決斷。隻好再次找蕭舜欽和蘇放商議。
三人坐在溫暖如春的帳內,就著熊熊碳火商議軍情。
蘇放稍一沉吟,肅然開口道:“人同此情,事同此理。我軍如此,魏軍也是一樣。當此之時,大王不可急躁,可靜靜待之。”
蕭舜欽輕輕咳了一聲,也啞聲說道:“蘇大人言之有理。魏軍的情形也比軍好不到哪兒去。還有就是,魏王氣勢洶洶而來,如今一病數月,他絕不甘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折返大梁。大王這幾日讓將領好好撫慰士兵,帶到雪消天晴,魏軍應該會有所行動……”話未說完,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陳梓坤連忙召軍醫進來,樂山扶著他回營帳歇息。
當晚,陳梓坤命令夥房殺羊宰豬犒賞三軍,並多發放了兩月的兵餉,接著她又召集將領嚴肅訓話,不得再提退軍之事,違令者軍事從事。三軍將士的躁動之心漸漸安定,繼續像往常按時操練。
大雪仍未停止,遠處的連綿群山被大雪披上一層銀妝,茫茫天地,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白色。凜冽的北風呼嘯著繞營而過,顯得異常的肅殺。陳梓坤在帳中靜坐半晌,最後起身披衣出帳,陳劍帶著幾人在後隨行。陳梓坤抬手吩咐:“本王就在營中走走,你們不必跟著了。”陳劍恭聲答應。
陳梓坤踩著厚厚的雪層,疾步向蕭舜欽的帳中走去。蘇放早就挪到周威和朱晃等人的帳中去了。這座軍帳隻有樂山和蕭舜欽兩人居住,帳中空蕩蕩的,顯得十分空曠陰冷。陳梓坤皺著眉頭問道:“為何不多生幾盆火?”
樂山忙低頭答道:“回大王,我家公子說我們已經夠出格了,不能再提額外要求。”陳梓坤深深歎息一聲,揮手示意他出去。樂山躬身推出。
陳梓坤輕輕走到榻下坐在旁邊的木墩上,靜靜看著榻上的蕭舜欽,他仍在熟睡著,一雙秀眉輕鎖著,像是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他這的身體,陳梓坤也舀他毫無辦法,天氣一冷,他便開始經常纏綿床榻。軍中大夫會診以後,皆說他是傷了根本,隻能好好調養,他們無能為力。陳梓坤本有意讓人護送他提前回國,但蕭舜欽卻說他的身體無論在哪兒都這樣,無須這樣大費周折。陳梓坤也隻得作罷。她靜靜坐了一會兒,正要起身欲走。榻上的蕭舜欽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猛然睜開眼來。他愣怔片刻,急忙撐肘起身:“大王,微臣失禮了。”
“不,本王隻是隨意看看,你別起來。”陳梓坤的虛扶變成了實扶,她的手無意間又碰到了他的手指,一個冰涼一個火熱,蕭舜欽像是被燙著了一樣急忙縮回去,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