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下去。”陳梓坤笑著鼓勵道。
文賓頓了一下,接著娓娓道來:“末將原本也沒想舀吳國試劍,但淮北一戰,讓末將看到了吳國的弱點——自吳睿王開國之後,吳國便一直偏安江南一隅,從不摻於中原逐鹿之戰。長此以往,吳國便形成了重文輕武的習氣。末將打個粗俗的比方,吳國就像一塊肥肉,大王若不先下手,這塊肥肉勢必會落到晉王口中。”
眾人會意一笑。
陳梓坤麵容一斂,驟然問道:“你們說說,晉王是何想法?”
蘇放這時悠悠開口了:“依微臣所見,晉王之暫時不動吳國,一是想保持三國均勢,用吳國來牽製陳國;二是他還沒做好準備。”
文賓環視眾人,仍堅持已見:“敢請我王準許末將獨領滅吳之戰。”
陳梓坤略有些遲疑:“可是本王和陳國都尚未做好準備。”
文賓鄭重作答:“我國沒做好準備,吳國也一樣,晉國也沒想到我國會在這時候會出兵滅吳。君上不覺得此次時機絕佳嗎?”
陳梓坤心中一動,無數個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她的性格中原本就有嗜血和冒險的一麵,隻是,她擔負著國家興亡的責任,不得已隻得將這股原始的野性強壓下去。
她盯著文賓看了片刻,最後拍案定奪:“此事可議。索超、文賓,張固、蘇放你們幾人擬定一個章程出來,記得事要機密。”
眾人齊聲應答:“謹遵王令。”
崔博陵呐呐問道:“君上,魏地舊民複辟一事如何處置?”
陳梓坤略一沉吟,揮手說道:“此事由你全權處置,本王之意是,盡量用懷柔之策,仔細查清事情來龍去脈,隻誅首惡,協從者從輕發落,不要牽扯無辜民眾。”
崔博陵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聲音也輕快了不少。實質上,此次複辟事件牽連甚廣,崔家蕭家等幾大家族都有牽扯,但他為了避嫌又不好主動要求從輕發落。如今聽到陳王如此吩咐,他一直緊繃的心才忽地鬆弛下來。
“大王,”崔博陵剛請示完畢,鄭喜也開口請示:“微臣自薦擔任河工令一職?”
“你?”陳梓坤看著鄭喜沉吟不語。
鄭喜侃侃自述理由:“微臣覺得河工令牽扯到方方麵麵,事情不大卻瑣細得很,但,俗話說‘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這些瑣細事情處理不好,必會耽擱工程進展。臣思來想去,朝中唯有臣最適合。”
鄭喜的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不由得一亮。
接著,崔博陵等人相繼表態:“臣附議。”
陳梓坤笑了笑,便順勢答應了下來:“辛苦鄭卿了。”
五日之後,文賓等人的對吳作戰籌劃完完整整的呈了上來。陳梓坤一麵看一麵不住點頭。君臣數人又密談一個時辰。幾位關鍵將領悄悄開赴各種的駐地,開始秘密調動軍隊。
就在吳晉兩國等著看陳國的笑話時,索超和文賓各帶十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吳國腹地壓去。與此同時,文傑和張固率領二十萬重甲步軍駐紮在陳晉邊境,以防不測。陳梓坤率二萬精騎居中策應,並趕赴東南邊境樣自督辦糧草。
陳吳之戰突然拉開序幕,吳晉兩國一時驚詫萬分。任誰也沒想到陳國敢在元氣尚未複原之時再度發動滅國之戰。
兩國君臣召開秘密朝會,同時兩國密探從各個行業一起湧入陳國打探消息。但陳國廟堂卻將此等機密瞞得密不透風。晉王用盡辦法,也打探不出一絲有用信息。
“君上,有人開始按捺不住了。”李思原邁著碎步悄無聲息的走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