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昨晚提著燈籠攻山的不是問鼎閣弟子而是一群羊,劍瀟當日看見羊在山崖上吃草得此計,命一幹弟子在正麵呐喊放掛著燈籠的羊上山,北諦則帶人從後麵山崖上盤旋而上,用此聲東擊西之計順利攻下武夷派。
武炎被綁跪在武夷派大門前,劍瀟隻在蕭戎歌夢裏見過他,此時武炎抬起臉來,見到冰冷如雪,卻烈烈風華的男子時,眼裏竟再度浮起了淫邪猥瑣的神色!
劍瀟心頭一惡,拂袖而過,徑直走到武夷派正廳中坐於高座,武夷派眾人被一一帶了上來,劍瀟並不忙著處理事務,反倒吩咐南韻,“除閣中各首領的家小外,這裏一切女眷兒童皆由你查明來曆,受害者償以重金送返。”
“遵命!”南韻領命而去,劍瀟如以往般對眾人道:“汝等曾做過什麼有違天理之事自已寫出,劍某自會斟酌處理,倘有隱瞞者,休怪無情。”
江湖人皆知道劍公子行事風格,每攻下一個門派必會調查閣裏人的行事作風,倘有屑小之輩自會處罰,有俠義之輩也會厚仕之,因而江湖人才會唯其馬首是瞻,所向披靡。
武夷門下人紛紛提筆作書,武炎卻跪立不動,色眯眯地看著劍瀟,“你就是劍瀟?”
劍瀟眉頭一蹙,北諦冷冷道:“快寫!”
“他已惡貫滿盈,罄竹難書了!”南韻憤恨的接著,跟在她身後的是無數個女人、少年,劍瀟見他們淒慘的模樣忽然想到當年的蕭戎歌,心裏一痛猛然站起身。
南韻稟道:“劍公子,這是在一個石室裏發現的人,都是武炎搶來的少女、兒童。他們要親眼看到你處罰這個畜生!”
劍瀟一掌憤然拍在桌案上,桌案頓時支離破碎,牙關緊咬,杏目欲裂,“武炎,你有何話說?”
武炎卻渾不在意的道:“我是你舅舅,哪個外甥敢如此和舅舅說話!”
劍瀟猛然一揮袖,“去祠堂!”
北諦押著武炎,南韻帶著一眾女子、兒童來到祠堂,劍瀟手裏執香重重跪於列祖列宗牌位前,“子孫劍瀟叩拜武家列祖列宗,今擒武家火輩子孫武炎前來稟奏:武炎持強淩弱,強男霸女,濫殺無辜,其行慘無人道,令人發指!今瀟擒此惡徒,代祖清理門戶,替天行道!誓將其交於被害之人,任由其處罰。特來稟陳!”
武炎到此時才怕起來,“我是你舅舅!你怎敢處罰我!大逆不道!”
劍瀟冷冷的道:“不是我要處罰你,是天要處罰你!拖出去!”
“慢著!”鏗然有力的女聲傳來,劍瀟便看到秦笛和劍夫人。
第16章金戈鐵馬飲清宵
“母親!”劍瀟恭然一禮,“母親不該來此!”該說的他都已說了,如今這麼多人受害他不可能饒恕武炎。武炎見到姐姐來了,跪爬過去,“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劍夫人並不理會他們,恭然跪於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武家火字輩女孫武燁叩拜列祖列宗。”上了一柱香,然後鄭重稟報,“先父母早亡,炎自幼由我撫養長大,雖姐似母,不望他能光耀門楣,隻求堂堂正正做人,卻不想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誠女孫之過也,愧見祖宗於泉下。”說著泣淚縱橫。
劍瀟第一次感覺到母親原來也是這般慈愛的,靜靜的扶起她,“人心都會變,母親不要自責。”
武炎見她態度更加害怕,“姐,你救我!姐,我可是你養大的啊,你救我!姐!你就我這麼一個弟弟啊!”
劍夫人轉身武炎,聲聲無奈,“炎兒,不是姐不救你,是你做的事實在天理難容。你死之後,你的孩子自會有人照顧,你也放心沒有人會找他們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