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綿密地吻她,身上有濃重的酒氣,可她並不討厭,努力回應他的吻,直到最後,她在他耳邊訥訥吐了一句無聲的“對不起。”

他正抵在她的深處,相連那一處灼燙得似能燒炙到心頭。她與他一起輕輕顫動,她吻住他的唇。再後來,她就意識模糊了。

他應當是沒有全醉的,給她洗了澡,還洗了被套、沙發套和衣服,一到早晨,一切恢複如初。

方竹說:“何之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

何之軒打斷她:“方竹,我們試試看”。他起身,“以前丟掉的,我們一點點撿起來好了。方竹,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我先去上班了。”

在他離開以後,方竹發了很長時間的呆。一直到包姐來上班,她才起身。

包姐一眼就看到陽台上晾著大大的被套和沙發套子,遮去大半的陽光。陰涼的一角,還有方竹的內褲和睡衣,以及何之軒的內褲。

她直納罕:“一大早洗了這多東西?今朝陽光不好呀,洗什麼沙發套子?”

方竹的臉兀地一紅,想,幸虧她沒提到別的。她含含糊糊地起床,打開櫥門想找衣服,可是情不自禁地翻到何之軒的那一邊去。衣櫥裏有他的氣息,她這些年如此想念。

在他掛西服的最後一格,她發現了一隻紙袋。她打開紙袋,裏麵還有一直防塵袋,在防塵袋裏麵,整齊疊著一條牛仔裙。牛仔裙的裙邊已經磨損,款式也已經老舊,但還是像一件全新未剪品牌的新衣一樣被主任細心對待。⑨⑨

方竹顫唞著手,將牛仔裙穿到了身上。然後她刷了牙,洗好臉,坐在桌邊把早飯吃了。

包姐把碗筷收拾了。

方竹還在想,他剛才說的,方竹,我們試試看。

忽然就淚盈於睫。

方竹對包姐說:“我要出去一下。”

包姐問:“晚上回來吃飯嗎?”

她說:“不回來了。”

方竹是先去小亭子間,尋來房東退租。

房東十分驚訝:“還有一年就滿五年了,現在退?可要賠點錢的。”

方竹好聲好氣地哄著她討價還價:“王太太你看在我從不欠租還幫著把房子裝修的份上就免了吧!”

房東問:“是不是去結婚了?”

方竹連連點頭。

好在房東有副好心腸:“算啦,就當是我給你的賀禮。”

方竹和房東好好地擁抱了一下。

她打電話找來搬家公司,鄰居東北媳婦瞧見了,熱心問:“要搬家了?要不要幫忙?”

方竹很樂意地接受了老鄰居的幫助。

很快地,本來就剩下不多物件的亭子間內的物品被一一打包好,貨車正好趕到,她同老鄰居握手告別後,請司機把車開到浦東世紀公園旁的新居。把物品搬入新房後,卻並不急於整理,她又出了門。

她記得怎麼買去呼瑪的車票,要先買好從上海到哈爾濱、哈爾濱到黑河的火車票,然後再黑河要換客車到呼瑪,一共要三十個小時。

買好火車票,她給老莫打了一通電話。

“老編,我還想延一個禮拜的假。”

“傷勢有反複?”

“全好了。”

“哦?”

“我想去外地辦個私事。”

老莫爽快答允:“準。”

然後她撥了電話給何之軒,他應該很忙,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