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向聖上秘密奏對李妃之事的辦法,所以你才會既高興、甚至有點興奮,又好像戀戀不舍似的。看來你對李妃娘娘是真的有母子之情。”
展昭搓著臉道:“我的臉上是寫了字嗎?你怎麼能看出這麼多事?”
陳琳道:“雖然沒寫字,但和寫字也差不多。”
展昭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真該死!我本來還想吊你的胃口,沒想到被你吊了我的胃口。你再不問我,我簡直要受不了啦!”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等陳琳問,就把包拯的計劃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又道:“按公孫先生的說法,天子正在給太後營造一種假象,就像他還是個著迷於江湖雜耍的小孩子,讓太後對他不加防範。”
陳琳突然道:“那你呢?”
展昭道:“我什麼?”
他們這樣說完,才幾乎同時意識到,這兩句話他們之前仿佛也曾經說過,隻是互相反了過來。
陳琳就點頭笑道:“你去扮演這個江湖玩雜耍的,不覺得委屈嗎?”
展昭道:“我算什麼?希仁公這次還不是作出一副嘩眾取寵、甚至逢迎媚上的樣子來,讓劉太後覺得他隻是個一心想往上爬的人!”
這一次陳琳卻搖了搖頭,道:“不要小看劉太後。當年十二歲的太子入宮,她是怎麼做的?”
展昭沉吟道:“你覺得劉太後還會采取什麼手段阻止天子?”
陳琳道:“我不知道,但你們一定要小心。涇王……”
展昭不等他問出來就歎了口氣,道:“就在我們回京之前,涇王趙元儼已經病重薨逝了。”
陳琳望著展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展昭想了想,就衝他微笑道:“你放心,我會保護我義母和包大人的安全……當然,也有我自己的。”
陳琳仍然那麼凝望著,緩緩道:“多加小心。”
展昭覺得他還是不放心,卻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可以安慰了。因為展昭自己,這個時候也突然感到了一種危機,一種潛藏在事情表麵之下的危機,似乎之前周密計劃的一切,都會因為某個微不足道的因素而變得破綻百出,最後整個計劃訇然崩塌。
又沉吟了一陣,展昭還是笑道:“你之前說這把寶劍非同凡品,有沒有覺得它很眼熟?”
陳琳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歎了口氣,也露出些微笑容,道:“眼熟?”
展昭點頭道:“在陳州的州衙,我們見過它。”
陳琳又仔細地向那把劍端詳了一陣,道:“這真的是那把劍?它和你的確有緣,轉了這麼久,還是回到你手中。”
展昭笑得十分得意,就像個剛得到了什麼夢寐以求的獎賞的孩子,口中卻道:“我也沒想到,名劍湛盧會為我所有。”
傳說中的鑄劍大師在湛盧山中鑄劍,三年乃成。湛盧劍,正是天下第一劍!
陳琳也微微一驚,道:“這就是湛盧劍?”
在古之記載中,湛盧劍不唯鋒銳無匹,而且出之有神,服之有威,非仁德者不能擁有。
然後陳琳就向展昭深深點了點頭,道:“你配得上湛盧。”
展昭的臉卻一下子紅了,方才得意的神情也消失不見,而是習慣地撓著頭,喃喃道:“真的?我曾經發誓要做天下第一的劍客,但是我現在還……”
陳琳道:“劍客所憑者不單是技藝,更是俠骨、仁心。”
展昭和他對視著,像是從那目光中看到了信任和期待,就鄭重地點頭道:“我知道,我不會讓湛盧蒙上汙點。”他忽然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不過,給天子演武總不能算是汙點吧?”
陳琳也笑道:“你還是為這個事不舒服?”